“他沒有要求,我就主動給了他。我28歲了,才第一次知道男人是這個樣子……你們知道我痛得哭了一個晚上嗎……”
夏至聽得心里難受,她說:“你沒有做錯什么,不要因為別人犯的錯來懲罰自己。”
梁璐哽咽著說:“我怎么沒有錯,我就是錯了……我念書念了一輩子,我爸媽都以為我會出人頭地,他們到處跟人說女兒是個博士,在大學里教書……我就這智商我念的狗屁博士!”
她將手里的空酒罐往前一扔,砸在了電腦桌底下。
“梁璐,那就是個專業的騙子,你沒聽警局里的警官說嗎?他都騙了六個人了,他知道你要什么,就給你什么,他租好了房子還帶你去看店面,做得滴水不漏,換了別人也一樣會上當。”蕭以晴說道。
事實上,那次在露天茶座見面,夏至和蕭以晴也沒發覺沈益航有什么異樣,說起在美國的生活也是一套套的,只能說他做足了功課,而且演得太好了。
這幾句正面的安慰沒起什么作用,梁璐又開了一罐啤酒。她是第三罐了,夏至在喝第二罐,蕭以晴一罐還沒有喝完。
夏至搖了搖罐子,像在掂量著里面還有多少酒,又像在掂量心里的話:“梁璐,學費交了就交了,錢還是有機會追回來的。誰沒犯過幾次傻?你好歹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上當,我到死都不明白我們為什么走不下去。”
“你們嗎?”蕭以晴笑笑說,“夏至,你太理想化了,你在天上飛,他在地上跑,注定跑不到一塊兒去。你不能老是降低自己去將就他,感情不是互相限制,而是互相成全。”
“是啊……”梁璐抽著氣說,“以晴,還是你看得清楚。”
“沒有。”蕭以晴搖了一下頭,“道理大家都懂,不一定就能過好一輩子。有些跤要自己摔過才知道痛的,這是看多少書上多少學都換不來的。你們看,宿舍里,就我戀愛經驗最豐富了吧?”
還真是。蕭以晴的第二個男朋友,是她大二的時候代表學校去參加校際辯論賽認識的,大家一起去游樂場玩,蕭以晴帶過來介紹給她們,但因為不在同一學校,大家都不熟。
兩人戀愛不到一個學期就分手了,蕭以晴也沒怎么難過,她覺得,失去一個不對的人,說明多了一個機會遇上對的人。
蕭以晴繼續說道:“我初戀也長得很帥,我那時很迷他,天天給他打飯,給他疊了一整瓶的幸運星,后來我發現他把我疊了一個月的那罐子星星送給了另一個女孩子。
“第二個反過來,老說我對他不夠好,粘我粘得很煩。一段感情結束,后遺癥也好,經驗也好,都會遺留到下一段開始。更好的感情,會幫你治好后遺癥,會讓你變得更好。這么說很土,可是確實,下一個男人會更好的。”
蕭以晴向梁璐舉起啤酒罐,夏至也舉起碰了上去,就等著梁璐。
梁璐臉上淚痕沒干,但還是咧開嘴笑了:“我是不是該把那些表格給撕了?”
“不用,留給我參考一下。”夏至做了個鬼臉,“我們相互中和中和,以后,都像蕭以晴那樣找個對自己好的,還不心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