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馬上叫梁璐和蕭以晴起床,跟兩人說明了原委,三人梳洗完畢匆匆趕去警局。
走進警局大院時,夏至看到院內聚集了六七個人正在聊天,這些人有的扛著攝像機,有的拿著無線麥,其余都帶著相機。
夏至深感不妙,這些記者不會是來采訪這檔子事的吧?她低頭推著梁璐和蕭以晴快步走過,盡量不去和記者們交換目光。
沈益航還沒抓到,梁璐是最后一個與他接觸的受害人,通過梁璐昨天提供的沈益航的出國時間,警局查了當天的出境記錄,結果發現當天飛往美國的那架班機上根本就沒有沈益航這個人。
然而,沈益航確實去了機場,也確實進了安檢。至于他到底坐的是哪一班次的飛機,去了哪里,需要進一步排查當天的所有出境旅客。時間過去了一個多月,機場監控已被覆蓋,這為偵察提供了難度。
“沈益航是個假名,他的學歷證書是假的,他跟每個受害人接觸時的姓名都不一樣。他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而且他很可能不是一個人在做這件事情。”杜警官這樣告訴她們。
她們被帶到一間審訊室外,與另外五個受害人輪流進去辨認從機場獲得的一堆照片。沈益航很可能在進了安檢后就到洗手間變了裝,甚至可能用的是假的護照出國。
警官們期盼這些與他親密接觸過的女人們能從中認出他來。
梁璐不知道其他受害人有沒有從這些似是而非的照片中認出他,反正她是沒有。
所謂的進展就是沒有進展。
梁璐是最后一個進去的,她出來時,其他五個女人都在等著她。她們低聲交流了幾句,大家受騙的經歷大多相同,梁璐還不是被騙得最多的,整體涉案金額達到了兩百萬。
幾個女人拉了個微信群,之后陸續離開了。
夏至讓梁璐和蕭以晴緩一緩再走,她從二樓走廊的窗口看出去,看到先后出門的幾個女人被守在大院的記者追逐著。她估摸著所有記者都被引走了,才揮揮手叫兩人走。
“你怎么那么眼尖?我都沒反應過來那是記者。”蕭以晴說。
樓梯的寬度不夠三人并排著走,夏至自動落在了后面,她說:“職業本能好么?我也是差點當了記者的人。”其實還是差得遠,她當初去《楠洲日報》投簡歷,連面試都沒進。
綜合今天獲得的信息,兩百萬的相親詐騙案,嫌疑人精心策劃騙局,同時周旋在六個女人之間,還具有反偵察能力,但凡有點新聞敏感度的都知道這是個好故事。
再加上梁璐還是個具有高學歷的女博士,這樣話題度就更高了。她想,梁璐肯定不希望明天自己的照片會登上熱搜。
說起來,今天已經有記者收到消息守在了警局,不知道網上有沒有新聞發酵?
夏至想著掏出了手機刷起了微博。
她跟在兩人身后,一邊走一邊看手機,不知不覺走出了警局大院外。
所幸,目前還沒有消息放出來。夏至已落后了兩人五六米了,她把手機扔回背包里,正準備追上她們,前方一個拿著相機正在按快門的男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梁璐和蕭以晴正站在馬路牙子上準備攔截的士,對男人的舉動毫無所覺。
“你干什么!不許拍!”夏至大叫一聲跑上前。
男人像是聽不到夏至的叫聲,他已按完了快門,也跑了起來,但他跑動的方向是與夏至相對的,他正跑向梁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