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卵管介入手術。”蕭以晴無意識地搓著手上拿著的藥水,“半年了,一點動靜都沒有,做了輸卵管造影,醫生說我輸卵管堵塞。”
夏至呆了一會兒,按程佑家族里那尿性,這可是大事。夏至問:“你沒告訴程佑嗎?”
“我傻了,我告訴他?”蕭以晴理所當然地說。
“這又不是絕癥,干嘛不告訴他?”
“就是因為不是絕癥才不告訴他。治好了再說,免得他擔心。”
“這個不麻煩吧?能徹底治好嗎?”夏至覺得程佑應該問題不大,但蕭以晴的公婆就不好說了。
蕭以晴沉默了一會兒說:“應該還好吧。醫生建議我做宮腹腔鏡,SSG可能對我效果沒那么好,但是要住院一個星期,還要在肚子上打幾個洞。我想先試試做這個。”
“那你為什么不聽醫生的?如果做了沒用,那不是白受罪白花錢還浪費時間?這種事情,你不能瞞著程佑。”
“醫生也說了我可以試一試啊,這種治療效果每個人都不一樣,誰敢打包票。都這個時候了,你別瞎叨叨,我讓你過來不是教訓我的。”蕭以晴還以為夏至能夠理解自己,畢竟也算是受過婆媳關系折磨的人。
夏至感到了她的心煩,抿了下嘴說:“行吧,我不說話了。那我需要做什么?”
“陪我等著。”
蕭以晴也不知道這個手術治療是怎么回事,之前來造影檢查,人蠻多的,聽了患者間一些碎語,都說會痛,這讓她心里直犯怵。
來做手術的人倒沒有檢查的人多,好像手術時間也不長,蕭以晴留心了一下手機,大概20多分鐘可以做好一個,出來的人都捂著肚子,一臉難受。
她看著心里咚咚地敲著,忍不住不斷喝水,喝完又不斷上廁所。走廊上空調是充足的,可是她就這么在飲水機、洗手間和座椅間跑來跑去,竟也跑出了一背的熱汗。
夏至把韓峻熙那沓又扛過來了,攤在大腿上看著,她對蕭以晴說:“你坐著啊,就一個小手術,至于那么緊張么?”
“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蕭以晴還是坐了下來,沒坐一陣子,又開始發冷了,她敲敲夏至那疊稿子說:“你看的什么?和我聊聊天吧。分散一下我注意力。”
“這不是你老跑來跑去去我沒事才看的嘛。”她把合起來,“聊什么?”
“隨便。”
“聊學生聊教學可以么?”蕭以晴非工作日是不談工作的,但一時間夏至也找不到合適的話題。蕭以晴愛煲劇,而她又不看電視劇。
“可以。”
接著兩人就談某個問題學生,談蕭以晴的某節公開課,夏至離開教崗幾年了,沒什么可輸出的,就基本只是搭理著蕭以晴,引著她說。就這么聊到了十一點多,廣播才終于喊了蕭以晴的名字。
夏至松了口氣。足足兩個多鐘,她沒怎么說話,也感到了口干舌燥。之后她又提上一口氣,希望手術能順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