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送的?”蘇曉也這么問,夏至也依舊搖頭表示不知道。
“你知道。你身邊就沒多少個男人。”顯然蘇曉沒有杜靈子那么好打發。
夏至只能笑著聳了下肩,蘇曉微微笑說:“你喜歡他嗎?”
夏至雙唇往上略略一頂,搖了搖頭催促他:“工作去。”
那束花她就放在辦公室里了,沒準備帶回去,家里沒有花瓶,她也懶得換水養花,有那工夫,她寧愿看點書寫點文章。
今天忙完,她準時下班離開了辦公室,剛走到飛鴻廣場上,遠遠地看到了坐在露天咖啡茶座上的韓峻熙。
她本能地頓了頓腳步,想往別處走,但顯然這空曠的廣場沒什么藏身的地方,只能枯站著等他走向了她。
“你沒收到我花嗎?”她就怕他在大庭廣眾下又大喊她陳大嬌,還好他只是這么問。
她別開臉,看著一面包店的門面,新出爐的面包甜香隱隱約約地飄進她鼻子中,她說:“收到了,家里沒有花瓶。”
“那……我下次送花再給你送個花瓶?”他嘻嘻一笑,像變戲法似的不知從哪里又拿出了一支紅玫瑰,遞給了她:“那一束加上這一支,一共11朵,代表一心一意。陳大嬌,我現在夠認真了沒有?”
她把目光移回身前,落在那朵綻開得正熱烈的玫瑰上,最邊上的一片花瓣頂端已開始微微發黑。側后方傳來一個叫她的聲音,她回頭一看,是她的一個同事。
這個地兒太招眼了,同事們都在陸續下班,周邊小店很多店員也大多眼熟。她接下他的玫瑰,說:“走吧。”
“想去哪里?先吃飯,再看電影?”韓峻熙扭轉腳步的方向,與她并排走著,他把這看成是她同意約會一個信號,而她只是想盡快離開飛鴻廣場。
“去江邊走走吧。”她說。
他們坐地鐵去了楠水廣場,出了廣場就是沿江路,江邊堤岸上搭了裝飾用的彩燈。
天暗了,燈就亮了,微瀾的江水與在三原色中切換的燈光互相映照,仿佛光的變換是源于水的涌動,光活了起來,而水更具有了張力。
江風拂動她額前沒能梳起的碎發,她用手壓了壓,發覺只是徒勞,便任由它們繼續在額上撓出陣陣輕輕的微癢。
光打在兩人臉上舞動,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她估計他也看不清她的,但這樣安安靜靜地走著,于他們卻是很難得。
他終于說了話:“陳大嬌,你不餓?看見你到了飯點還不吃飯,我不太習慣。”
她一直醞釀著該跟他說點什么,她揚了揚嘴角說:“還好。別真把我當吃貨,在我眼里,很多事情比吃重要。”
“那現在,有什么事情是比吃重要的?比如……我們倆確立一下關系?”他伸手拉她,她機警地在他碰到她那一刻抽掉了。
“韓峻熙,你真要追我?”
“陳大嬌,看話劇的那天晚上,我就已經說過了。你為什么非得懷疑我?”
是的,他當時確實這樣說過,但夏至說:“你一直老沒正經的,我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在開玩笑,什么時候說的是真話。”
韓峻熙難得的一臉嚴肅:“不管我是開玩笑還是認真說,我都表達過同樣的意思對吧?那你到底怎么看?同意還是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