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樂意……”他也嘀咕著。
安靜了一會兒,夏至受不了這氣氛,又舉起了酒罐:“來,新年快樂。”
“如果你真喝不醉的話……你當心別把我灌醉,我其實沒那么能喝。”他笑了下才碰上了她的酒罐。
“那你就快點吃,吃完趕緊回家。”她低下頭不理他,自顧自地吃著。
三菜一湯,兩個人吃,足夠豐盛了,韓峻熙吃撐了,伸著懶腰直撫肚子。
夏至把清空了的盤子疊起,他也連忙幫忙收拾。
夏至說:“行了,你放著,坐一下早點回去。”
“別,我怕你以為我是那種光會吃不動手的。”
她加快了速度,他看她一眼,也飛快地將桌上一堆骨頭用抹布掃進了垃圾桶中,兩人暗暗地較著勁比賽著。
“你這笨手笨腳的別等下把碗全摔了。”看到她抱起了碗沖向廚間,他喊道,手里也捧著剛剛護在身前的三只盤子沖了過去。
水龍頭一擰開,他就跑過來了,他把她擠到一邊:“我告你,我五歲開始就被我媽訓練著洗碗,專業洗碗三十年。”
她力氣不如他,但勝在嬌小玲瓏,像條小蛇似的鉆著水池前的那點縫隙:“你滾一邊去,這是我家!”
他們一人搶了海綿塊,一人抓了個鋼絲球,就著水龍頭里飛濺的水花擦洗著能撈到自己手里的碗碟。
不一會兒碗筷就洗凈了,夏至把“嘩嘩”噴著水的水龍頭關上,看了他一眼就忍不住笑了。
他也哈哈地笑了起來,他們哪里是在洗碗,兩人頭上身上也被噴了個半濕,像沖了個澡似的。
她抽了張紙巾遞給他,自己也拿了張擦臉。
臉擦干了,身上還是濕的,笑意也漸漸流走了,剩下心底那絲異樣揮之不去。
她不知怎地拉了下衣角,又撫了撫頭上凌亂的發絲,說:“你該走了吧?”
“呃……這不剛放下飯碗么?我再坐一下……”他也下意識地把手往身上擦了擦,“嗯……不過,也是該走了。”
她低下頭用右手食指擦了下自己的鼻尖,看著地上的方磚點了點頭。
“我去拿一下包……”他走到沙發前把包背起,又回到了水池前,她還保留著原來的站姿。
“那……我走了哦。”他清了下嗓,“那個,陳大嬌,情人節快樂。”
“嗯?”她抬起頭,對上了他的眼睛。
他呼了口氣笑了:“你不知道今天情人節?……好吧。那還好。”
2月14日?她是真沒留意,天天一個人在家里窩得昏天暗地,只要不是工作日,哪一天對她來說有什么分別呢?
“什么那還好?……”她輕聲應道。
“就是……這次我沒有誤會對不對?這不是信號。”
“啊……”她揉著腦門,覺得腦子有點發麻。
“好吧,真的走了。”他猛吸一口氣,連“再見”也沒有說,轉身拉開屋門走了出去。
屋里一下安靜下來,水龍頭里連著滴下幾滴水,“滴滴噠噠”的聲音讓夏至覺得煩悶不已。她背靠著洗手池,手往后摸索到了水龍頭,把開關壓緊了。
洗手池邊緣凝滯了一灘水,把她的衣服后擺浸濕了,她直起身子摸一下,雖然冰冷的衣角沒有直接碰到皮膚,但她還是打了一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