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以晴感到難以置信。
她做錯了什么?孩子做錯了什么?她們母女倆得受到這樣的冷遇。
前三天,宋玉姣到底還是沒有來。
程佑在家和醫院之間來回跑著,需要離開醫院時,就把蕭以晴和寶寶暫時托付給鄰床那女人的家里人幫忙照看一下。短短幾天,他看著愣是消瘦了一圈。
她一直忍著沒說。一來,他這幾天確實很辛苦,也很盡心盡力地照顧著她和寶寶,二來,這畢竟是醫院,有什么事情留著回家再說會合適點。
因為傷口撕裂嚴重,蕭以晴在醫院住了足足一個星期。住院第四天,夏至來看她,見到只有程佑在手忙腳亂地跑前跑后,奇怪地問:“你婆婆呢?沒過來幫忙嗎?”
蕭以晴有一股腦兒的委屈,但還是堵在了心里沒有說,她只是說:“她不舒服,我們讓她回去休息了。”
夏至把寶寶抱在懷里,手都是僵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她看著這個全身粉乎乎、臉還沒長開像個小老頭般帶著抬頭紋的小人兒,說:“名字都改好了嗎?”
蕭以晴的家公早就給孩子起好了名,滿滿一張紙上寫了好幾個男孩的名字供他們選擇,每個名字后還附了名字的含義,都是結合什么五行取的,另還有族譜名和小名。
紙的最下方是一個女孩的名字——程思茵。就簡簡單單一個名字,沒有任何附注,不如男孩的名字受重視。
起初蕭以晴也直覺自己懷的是男孩,沒太在意,現在孩子出生了,她再來看這張姓名紙,感到很對不住孩子。這幾天,她也一直在琢磨孩子的名字,感覺無論如何不能用這個名字。
“程貝。”蕭以晴對夏至說,就一個“貝”字吧,這是他們的女兒,就算被婆家看不起,也是他們最寶貝的孩子。
程佑聽見這個名字時,本來正收拾著孩子的紙尿褲,他直起身扭頭看她,她也抬頭用目光懟了回去,兩人就這樣互看了兩秒,然后同時移開了眼睛。
“可以啊,好聽又簡單,貝貝,以后你上學了不怕名字難寫學不會。”夏至哈哈笑了聲,這時孩子蹬著腿不舒服地哭叫著,她不得不把孩子推回給程佑,“哈,太軟了,抱在手里好怕,我粗手粗腳的。”
程佑小心地接過孩子說:“這小家伙很難伺候,一坐下就要哭,喜歡人走著哄著才肯睡。來,寶寶,爸爸帶你去走廊轉轉。”
程佑出門后,蕭以晴就對夏至說:“你以后生孩子的話,提前預約好月嫂,多個人照應,也舒服多了。”
鄰床那女人就是這樣,老公每天只來一次,公婆從來不出現,但有個親戚幫忙,還雇了月嫂,她只管自己吃喝,給孩子喂奶,比蕭以晴舒服多了。
夏至說:“我還早著呢,起碼再等一年吧。”
蕭以晴像沒聽到夏至的話似的,她仍沉湎在自己的情緒中:“胎齡過了三個月,穩定了就可以提前去找月嫂了,現在月嫂很吃香,不好找。我本來是要請的,我婆婆說不用。”
夏至聽出她話里的怨氣,說道:“老人家偶然身體不好是很正常的,實在照顧不來,讓你媽過來?或者我也可以多少幫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