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她連忙點頭,“所以我們得有充足的家庭基金來做意外儲備。”
他打趣道:“我懷疑你偷偷去兼了個職賣保險。”
她沒理他這句話,接著說:“還有就是你媽忙,我媽有家里要照顧,都不可能給我們帶孩子,孩子出生了,一定要請人帶。我們現在還沒有這個經濟能力,我們得至少存個幾萬塊吧。”
“哎,說了半天,你不就還是那句再等等嘛。”他哀嘆了一下,但很快又活躍起來了,“也好,咱就好好過點二人世界唄!”
她也不知道他是真懂還是假懂,反正她要說的都表達清楚了,他也明確了主導權在她手上,她想,應該這就可以了吧。
她感覺自己的婚姻生活整體上是理智而和順的,這是過盡千帆后滌下的清沙,既有她自己所經歷過的一地雞毛,也有身邊人的雞飛狗跳。說是踩著沙場上的尸體總結出來的經驗也不為過。
她沒有別的指望,只希望穩步向前,攜手白頭。
這之后的每一天,夏至都抽時間和蕭以晴通電話,不太忙的時候也盡量在下班后或者周末去她家里坐一坐。
她始終不太踏實,尤其是在蕭以晴家里,感受到婆媳倆的關系大不如前以后。
有一次夏至去到的時候,貝貝哭得正兇,宋玉姣把她抱在懷里在客廳走來走去,而蕭以晴正在房間忙著吹干濕噠噠的頭發。
宋玉姣嘴里碎碎念著,話音不大,但夏至聽到她是對蕭以晴在這個時候洗頭相當不滿。夏至連忙打了個圓場去幫忙抱孩子。然而她那不甚熟絡的姿勢讓孩子哭得更厲害了。
宋玉姣也不管不顧,說是去買菜溜出門了。
蕭以晴勉強把頭發吹了個**成干,就用橡皮筋一捆,趕緊接過了孩子。
大概是感受到了母親的溫暖,貝貝馬上停止了哭泣。蕭以晴掃了眼下大門,好像宋玉姣還偷偷躲在門口似的,她說:“不想帶孩子就不想帶孩子,早上才買過菜,又說去買菜。”
夏至只能說:“孩子只認你是吧?大概也難帶,你就當她去喘口氣啊,老人家也沒義務一定得幫你帶孩子。”
“我知道啊,也沒說非讓她帶不可啊,是她自己賴著不走。”蕭以晴努了下嘴,想了想說,“我覺得很奇怪,她老賴在楠洲是干什么?你說是不是在海城和程佑他嫂子也鬧了矛盾呢?”
“不至于吧……”夏至不是覺得這不可能,只是不大想嚼這個舌根,韓峻熙的提醒還言猶在耳,“程佑嫂子已經生過兩個了啊,不是一男一女嗎?你婆婆應該沒意見吧。”
“你以為她除了催生就沒別的地方惹人嫌了嗎?”貝貝已經完全安靜下來了,蕭以晴示意夏至坐下說話,“我也不知道我之前是怎么忍耐她的。你說她剛剛在叨什么?她不是在叨我這個時間洗頭,她是覺得我坐月子一個月都不該洗頭。”
又開始了。夏至兩手往自己臉上一拍,這又是家里長短的時候了。
接下來的兩個鐘頭,夏至聽著蕭以晴一邊帶著孩子,一邊細數宋玉姣的各種不是。
比如阻止他們買嬰兒洗衣機,又老是在洗孩子的衣服時過不清水;
比如總懷疑她奶水不足,趁著她去了洗澡偷偷給孩子泡奶粉,然后總是不按分量泡,還不聽教;
比如蕭以晴手洗了的內褲晾高了,宋玉姣總要拿下來架在下方她自己搭的一條小竹竿上,好幾次后蕭以晴忍不住問,她回說不干不凈不能晾高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