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哪兒了?我來接你。”第二天早上,在約定好的時間,夏至給蕭以晴打去了電話。
“不用了,我已經出門了,現在在的士上。”蕭以晴說。
“那我到小區門口等你。”
蕭以晴是趁著程佑去了上班,宋玉姣去了買菜的時候帶著貝貝離家的,夏至請了半天假來接應她。
蕭以晴抱著貝貝從的士里鉆出來,夏至連忙上去幫她拎車里那個小小的旅行包,母女倆就那么個小包,里面裝的絕大部分是貝貝的用品,蕭以晴就裝了幾件內衣褲。
夏至把蕭以晴帶回家里,客房已經清出來了,之前買了張一米二的單人床放著以備不時之需,韓峻熙還笑她寶寶還沒懷上就先惦記小孩房了,現在蕭以晴來了,剛好可以用上。
“你要趕著上班的就去吧,我和貝貝在這里就可以了。”蕭以晴把貝貝放到床上,往她手里塞了個搖鈴,她立馬抓住了亂搖一通。
夏至不急著走,她在床邊坐下,問道:“昨晚是怎么回事?吵得很厲害嗎?”
蕭以晴執著貝貝的小手,笑著逗了逗她,像是個沒事人似的,可一開口,夏至分明能聽到她的落寞:“也沒吵得很厲害,就是什么臟水都往我身上潑罷了。”
“你跟他說你來我家了嗎?”
“還沒。他下班就會知道了。我還能去哪里呢?”早在一個多月前,她就在和程佑爭執時沖口而出,說要帶著貝貝走,誰知這下成真了,她自己都覺得好笑。
“好吧。我想,他應該會來找你的。”夏至說道。
蕭以晴把話說得很簡潔,實際上她也沒什么可說的。問題從發現的第一天開始就一直存在,讓她心寒的,是程佑這次再也不站在她身邊了。
貝貝還有三天就兩月齡了,出生時皺巴巴的小臉越發長得圓乎乎的,眼睛繼承了程佑的細長型,不大但很靈活。看著她揚起的笑臉,程佑那壓抑著氣焰的話語又一次重復在蕭以晴耳中響起。
“……她是我媽,她不是來給我們還債的,她在家里過得不好,我不想讓她來了我這邊還依舊受氣。我知道你帶著貝貝也很不容易,但希望你多從我媽的角度體諒一下她,一些小問題就不要和她計較了……”
“……以晴,我們現在不是非要你生二胎不可,你不要凡事都把這個攪在一起。我承認我是想多要一個孩子,可是我也說了這個以后再商量,你為什么非要現在揪住這個不放呢?……”
“……不是,你看看我,看看我,我每天回來,要聽著你們倆輪流在我面前抱怨。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們倆在抱怨什么。你以為我完全不在乎你對不對?你覺得我在我媽面前是怎么說的?我聽著你們抱怨完對方,接著都在抱怨我,你們就不能一人讓一步嗎?就當全是我的錯好嗎?……”
不好。蕭以晴在心里說。分明他想說的就全是她的錯。他在責怪她,既然以前她可以接受,為什么現在接受不了。
短短的兩個月,她在他眼中變了一個人,變得不可理喻,他也在她眼中變了一個人,變得自私自利再也不關注她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