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這個特殊時期,還是有一點點苦悶呢。
她把手機放進口袋中,雖然他叫她別坐地鐵,但她還是更喜歡坐地鐵。往回走了兩步,身后有個聲音叫道:“……是嫂子嗎?”
她沒意識到這是在叫她,繼續往前走著,直到那人叫:“夏至,是夏至,對不對?”
她奇怪地回過身,來人文質彬彬的,她不認得他——話說回來,她又試過認得誰呢?
“啊,真是你啊,嫂子。我在你和峻熙的婚禮上見過你,可能你不認得我了。”
那人從胸前口袋抽出一張名片給了她,名字她倒是一下子就記起來了,鄭光乾,《楠洲日報》文藝版的責編。之前想著要投稿,她把近期的《楠洲日報》文藝副刊都翻了一遍。
當然她不好意思承認她真的不記得他的模樣,只好客套著:“哪里的話,就是沒想到在這里有人會認識我而已。”
“你是來找峻熙嗎?我好像看到他剛剛出去了。”鄭光乾手上捧著一杯奶茶,看樣子是上班中途出來溜達的。
“啊……我知道,他跟我說了,沒什么事,我也準備走了。”就算鄭光乾告訴韓峻熙自己來過,也沒什么所謂,再說他們不在同一個部門,應該也不常見面吧。
“哦對了,嫂子,你那稿子,真的不考慮上報嗎?”鄭光乾臉帶惋惜地問著,讓夏至一陣愕然。
“稿子?”
“就之前峻熙發給我的那篇啊!寫童年考試作弊的。我真覺得挺好的,本來還想找你多約幾篇稿,不過峻熙說你最近身體不太好,不想寫了。”
夏至不知該怎么回答。那篇稿子,發給韓峻熙之后,第二天他就告訴她,說編輯認為那稿子主題思想不太正面,不能上。她也不太在意,就把稿子另投了。
現在意外碰見鄭光乾,卻分明與韓峻熙的說法不一樣。韓峻熙不但攔截了她的稿件,也沒有告訴她鄭光乾要找她約稿的事情。這是為什么?
她滿腹狐疑,然而不好展現,她勉強笑了笑,說:“前些天是不大舒服,現在好些了。”
鄭光乾一聽就樂了:“那如果你方便的話,可以給我們寫點稿子啊!現在很多作者都轉寫網文了,我們穩定的稿源越來越少了。”
夏至點頭應允,道別離開。
她心思松松散散的,路上都在想這件怪事,到了醫院準備刷卡掛號,才發現自己忘帶錢包,此刻身無分無,而且醫保卡也沒有帶。
真是見鬼了,今天是倒了八輩子的霉嗎?特意請假看醫生做孕檢,結果白跑了一趟報社,又白跑一趟醫院,還無意中獲悉了韓峻熙瞞著她的古怪舉動。
唯一幸運的是地鐵可以刷手機乘坐,要不她連家也回不去。可是——也許這也不算好事哦,要是她早聽了韓峻熙的話打的的話,說不定可以早一點發現自己沒有帶錢包,省得跑這一趟呢!
公司她肯定是不回去了,現在,她只想快點回家,等韓峻熙回來后再問清楚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