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能?”蘇曉反問夏至。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夏至不想責怪他,他本來不該被牽扯進來,但還是說:“你這樣子,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在乎他嗎?如果你在乎,那我就去告訴他,我是同杏戀,我不喜歡女人,我沒有碰過你,這樣可以嗎?”
“蘇曉!”她猛抬頭看他,“對不起……”
他在生氣,他有理由生氣,都是她的錯,她太愚蠢了,把所有事情搞得一塌糊涂,總是傷害那些她在乎的人。
“不要道歉,你沒有錯。我不該對任何人好。”他轉身離開玄關走進了客廳。
夏至在門口又站了一會兒,嘆了口氣進了屋把門合上。
他們都爭著把責任摟到自己身上,但是,有些事情真的無法界定責任。
她怯生生地走近他,站在了屋子中央:“我等下去蕭以晴那邊。”
“你去睡一覺休息一下,我晚點送你過去。”他沒有再反對,他站起來擦過她身邊走向廚間,不一會兒她身后想起了電熱水壺燒水的鳴氣聲。
“……好。”她站了半天才回道。她渾身疲軟無力,早上醒來時積累的精力早被耗光了,她爬上閣樓,他的被鋪疊得方方正正的,坐到床單上形成的凹陷都讓她感到罪過。
嗅著被套那淡淡的清香,她很快就進入了夢鄉。不知睡了多久,喚醒她的是一陣肉醬的甜香。
她睜開眼,蘇曉坐在她身邊,正絆著床頭柜上的一碟意面:“餓了嗎?我把面煮軟了一些,比較好消化。”
她馬上坐起來:“我到樓下吃吧。”
潔癖應該接受不了人在床上吃東西吧,可是蘇曉攔了她一下:“沒事,臟了洗就好。”
“我不要……”她掀開被子,他又把被子蓋回她腿上。
“你坐好,是要我喂你嗎?”他的語氣不容置疑。
她努了努嘴,奪過了那盤意面。他笑了下,幫她把床上小書桌支在了大腿上方。
“好吃。”她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反正再來兩盤意面她也吃得下。
他揶揄道:“別急,吃完還有。但是,以前有人吐槽過這東西不好吃。”
“你不吃嗎?”
“沒事,先看你吃相下下飯。”
她和韓峻熙,也是從調侃她吃相開始的。她緩下了手上的動作,他看在眼里,說:“你想起他了?”
“嗯……”她輕輕哼了一聲,什么都瞞不過他。
“他這樣對你,你還愛他。”他淡然道。
“我們結婚了……”她用叉子卷著意面,卷了一圈又一圈,可是沒有往嘴里送,“婚姻代表誓言,也代表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