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意!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沒關系。”
她猛地將鞋子拉了出來,起立、轉身、穿鞋,三個動作同時進行,她認為自己行動伶俐,實際上她昏頭轉向的,腳踩了好幾下仍沒有鉆進鞋子中。
她左右搖晃,直起身的時候,滿眼昏黑金星直冒。
她閉著眼往前一邁,卻沒留意到他已經走到了她身邊,她本來就腳步不穩,這下直直地撞到了他身上,被反彈得往后摔。他本能地伸手拉她,結果也沒站穩,被她拉扯著一起倒在了床上。
她在片刻的短路后,意識到他的臉近在咫尺,他的氣息混和著酒精的味道噴在她臉上,她幾乎要窒息。
她推了他一把:“走開。”
“不……”他的聲音低到她懷疑他到底是否真的說了這個字。
“蘇曉!”
她叫著他的名字,加重了雙手的力度,用力推他的胸膛,然而他的身體紋絲不動,她完全抵抗不了他的進一步貼近。
他緊閉上眼,頭壓向了她,緊繃著的唇貼到了她唇上。
他的緊張透過僵硬的嘴唇傳遞給她,他一動不動的,屏住了呼吸,笨拙而生澀。
她感覺這個吻持續了一個世紀那么長,直到他喘不過氣,他才慢慢地抬起頭離開了她的唇。
他微微地呼著氣,目光炙在她臉上:“沒有那么難……我可以……”
他的吻再一次落向她,也許是思緒的流動,也許是剛剛的緊張得到了緩解,他開始緩慢而瘋狂地探索著……
什么……隨著他的激進,她的腦袋進入了短暫的空白。哦,他是在說……那一夜嗎?她耳邊響起她離婚的那個晚上,他們那可笑的對話。
——吻我。
——夏至……
——怎么了,你不是要和我結婚嗎?你不想要我,你為什么要和我結婚?你是神經病嗎?你轉過來看著我!就這樣你也受不了嗎?那我們結婚干什么?無杏婚姻嗎?
——對不起……
……
所以,他這是在回答十天前她那粗暴的問話嗎……她在想什么……
她聽見了心跳的聲音,他的,還有她的。這個世界又只剩下他和她了。沒有凌信,沒有韓峻熙,沒有那些該死的閑言碎語,沒有不懷好意的妒忌和揣測,沒有單純好奇的張望。
她拋下了她身上的所有標簽,扔掉了全部的枷鎖,年齡、離婚證、失敗者……全他媽見鬼。
此時此刻,在這里,就只有他和她。她想要他,只要他。
她的雙手繞到他后背上,抱緊了他,回吻著他。為什么要等到現在,明明早就可以……她腦中閃過這個念頭。
他們緊緊相擁著,他吻她的臉頰、眼睛和鬢角,她隔著衣服,情不自禁地在他肩上重重咬了一口——
她感到他渾身一顫,她的指尖和嘴唇沿著他的兩邊脖子往上攀爬,貼到了他臉上。
可是,她卻觸碰到他突如其來的遲疑,如一陣急雨,來得快也停得快。
他的吻不再那么熱烈了,他輕輕啄著她的唇,最后在她的追逐下徹底離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