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看向作品標簽上的姓名,“蘇曉”兩個字卻如具有磁力半般吸住了她的目光。
蘇曉?這是他的作品?
標簽上“地區”一欄是空白的,不知道是他本身沒有填寫,還是制作標簽的時候遺漏了。
那么,他,在這里嗎?
夏至猛然抬起頭看向舞臺。她聽到自己的呼吸一下比一下緊,連步伐也沉重起來。
他在這里。他沒有離開楠洲,還是已經回來了?
他沒有找她,她電話號碼沒換過,QQ號和微信號都是原來的,也依舊住在六中附近。他要找她,有無數種方法。
可是他沒有。足足一年,他銷聲匿跡,音信全無。有時她甚至要懷疑,他是否在這世上存在過,他是不是只是她寂寞時的想象。
他不應該這樣對她,最起碼,應該讓她知道他過得好不好。
她擠進了人群里,有人因為她這樣粗暴地往前擠而發出不滿的噓聲。她不管不顧。見到了他,她一定得質問他,為什么不理她。
她像一條游魚,不斷撥開擋在身前的肩膀,連“抱歉”也忘了說。擠到舞臺下的護欄前時,主持人已開始宣布銅獎的獲得者名單。
每念一個名字,便有一個獲獎者從右邊的隊伍中走上臺領取獎章和獎金。
夏至看向列著隊的獲獎者們。大獎獲得者一共有39人,這小小的舞臺下方是站不下的,舞臺側面有一扇小門,隊伍伸向了打開的門后。
每個領完獎的獲獎者都會走向舞臺左邊預先劃分出來的等候區,右邊的隊伍越縮越短,當宣布最后四名銀獎獲得者的姓名時,小門前已經沒有人。
最后那七個人,都會從那扇門內走出。
夏至踮起腳尖,無奈門是向外打開的,在她這個方向,她根本看不到下一個走出來的是誰,更別說最后一個。
她其實不應該緊張。但是她無法抑制心跳的加速。
按照她原來的想法,這個時候,她應該跑到獲獎者的身邊候著,等頒獎一結束就給他們當中的幾個留下名片,簡單地表達自己想邀請他們出席活動的意愿。
此際,她的雙腳卻膠在了地上,完全無法動彈。
一年了。可是也就一年。他應該還是和原來一樣吧。頭發會留長一點嗎?這樣更像藝術家。不,應該不會,他有潔癖,短發更方便清洗。
她不由自主地將嘴唇抿進了牙齒中,緊緊咬住。
這是最后一個了,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