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遠偶然會喝啤酒,姐弟倆喝酒,這卻是第一次。
他剛剛把余曉菲和夏瑾送岳母家去了。因為這段時間要岳母幫忙帶孩子,為了讓余曉菲早上少跑一趟,他今天晚上就把母子倆送了過去,他也沒回新房,而是回到了從小生活的老屋。
這屋子里,今天晚上又只有他們一家四口了,像小時候一樣。
“姐,你明天要走了嗎?”夏遠問道。
“我回店里看一下,下星期再回來。”
何艷把夏至的房間收拾得很干凈,還是她當初離開時的樣子。
“你還沒去我新屋里看過呢。”
夏至笑了:“會去的。這幾天不是沒忙過來么?”
“那你下星期回來就過去吃飯吧。”夏遠的房子也是剛入伙,本來準備辦個入伙酒的,碰上夏健鋒出事了,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嗯。以后又要供房子又要養孩子,錢省點花,別像以前那樣當月光族了。”
“我什么時候亂花錢了?你別像爸媽那樣嘮嘮叨叨的。”
夏至看夏遠努了下嘴,他嘴角掛著輕笑,可已不是往昔少年時無憂無慮的笑了。
她孤家寡人的,尚算輕松自在,夏遠在三十而立之年,上有老,下有小,在她外出任性打拼夢想這些年,是他獨自成長在撐這個家。
她把手收進口袋,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一個紅包:“喏,這姐給你的入伙賀禮,不多,你別嫌棄哈。”
夏遠推了回去說:“姐,你的錢我不要,你事業剛起步,正等錢用呢。”
夏至拉起他的手,把紅包拍在了他掌心:“你收好,你姐這半年還是賺了點錢的,沒那么窮。”
夏遠低頭看了下紅包,說:“姐,你還準備結婚嗎?”
夏至斜點了一下頭:“怎么,你也想給我介紹對象相親了?”
“不是了,你一個人,又沒有人照顧……要不,你還是回康洲吧。我不是叫你放棄楠洲的工作,我覺得,你那店模式挺好的,是不是也可以在這邊開個分店?”
“我會考慮一下。”夏至是真有過發展其他城市加盟店的想法,可是,現在還是太操之過急了,而且現在的經營模式,對策劃方和城市人文環境的要求都很高,搞得好會很受歡迎,搞不好關門大吉也是一眨眼間的事。
然而,就算她真的在康洲開店,也不意味著她會回來康洲發展。康洲永遠是她的家,但這些年,她的骨骼已長在了楠洲了。
至于結婚什么的,就更是奢談了。
從2017年跨越到2018年,她是在醫院里度過的。簡單粗暴地以年份來算,2018年的她34歲了。
34歲的女人當然可以擁有愛情,但不應該一心一意地期待愛情。婚姻之于她,已經是可有可無的存在。愛一個人,太鬧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