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璐微微嘆氣說:“沒什么。就是覺得,你真是個好女孩啊,可為什么感情就那么不順呢?當初如果不是我在你和韓峻熙之前斡旋,可能你們也不會走到一起。我真的以為你們會白頭到老。”
夏至笑了下說:“你這話太傻了,難道我真的是白癡嗎?那時候覺得自己已經深思熟慮,現在才發現其實考慮得還是不夠,總是要試過了,才知道是否合適。”
“那,你會告訴那個謝丹瑜,有關凌信的消息嗎?”
夏至不假思索地搖頭:“我沒有立場去理這件事啊。何況,我并不知道他的具體情況。”
梁璐瞄了夏至一眼說:“坦白說,我很同情謝丹瑜。如果蘇曉找你的話,你最好勸他們去給她一個交待——這件事情對誰都殘忍,只能盡量將傷害降到最低。”
夏至悶悶地說:“我想,他不會找我的。”
她還記得蘇曉把蘇予潔逼回坪洲時,她對他那番義正辭嚴的指責。
占據道德高地去批判他人總是容易的,她不認為他每次都能做正確的事情,事實上成年人的世界哪有非黑即白,全是權衡利弊。
而蘇曉總是習慣放低自己去成全別人。就像他寧愿接受所有人的誤解,也希望蘇予潔可以擁有自己的人生一樣,夏至愿意相信這次也一樣。
可是……我還是希望你告訴我啊……夏至在心里輕輕說。
這一晚上夏至沒有睡安穩,她聽著梁璐在身邊輕微的鼾聲,小心翼翼地翻著身。
她點亮手機屏幕,蘇曉的手機號碼、微信號、QQ號她都依舊保存著,但足足兩年沒有接通過了,他的微博也兩年沒有更新。
本來,他在童書繪本界已是一顆耀眼新星,這兩年也沒有新作問世。那次的公益廣告雙年展,是他唯一一次在國內露面。她甚至不知道這兩年他是怎么營生的,身邊還有一個病人要照顧。
思及此,她一整夜難受得睡不著。第二天一早,梁璐有事回楠師去,蕭以晴說約了同事一起帶孩子去公園玩,夏至落了單,就拿了那條項鏈去步行街的BL專賣店修理。
營業員很專業也很熱情,將項鏈送進店鋪內間維修后,又回頭招呼夏至道:“小姐,這個系列還配有一個男款戒指的,如果你帶了過來的我們也可以幫你免費清洗一下。”
夏至正用手托著搖搖欲墜的腦袋,支在玻璃柜上百無聊賴地看下方的飾品,聽到營業員的話她略抬了下頭又低下:“沒有戒指,項鏈朋友送的,他應該只買了這一條項鏈吧。”
“不可能啊!”營業員解釋道,“這是我們品牌推出的情侶經典款套裝,男款是一枚戒指,女款是一條項鏈,都是以莫比烏斯圓環為設計元素,寓意愛情的永恒,套裝是不單賣的。”
“不單賣?”夏至知道這個品牌,還是從這條項鏈開始的,她從來沒了解過任何首飾品牌。
這是她第一次走進這家門店,剛剛隨意地看了一下,發現這家店雖然也有單賣的飾品,但確實主打是情侶套裝首飾。
她沒聽蘇曉說起過還有一枚戒指,也許,是還有別的內情?她又怎么知道呢?
不多時,營業員就取了項鏈出來交還給她,并叮囑她下次記得帶上戒指過來清洗,她只能尷尬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