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很強,畢竟是上古時代的人主,又換到伏羲門下,獲得不少好處。
御女三千終成大道,乘黃龍而去后便銷聲匿跡。
沒想到,他一直在人間苦修。
若非伏羲的諭令,此時依舊在潛修。
兩千年過去了,他的實力越發深不可測,竟然可以直面女媧。
軒轅劍橫斬豎劈直刺,毫無技巧,卻都蘊含大道至理。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圣道之劍的威勢展現得淋漓盡致。
他本就昂揚的身軀越發偉岸,仿佛一輪烈日光耀人世間。
女媧雖然強大,但是氣勢上先天弱了一分,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更加衰弱。
剛開始還有來有往,現在卻被軒轅全面壓制,仿佛隨時都會落敗。
女媧左腿膝蓋無力的支在地面,全身的重量都轉移到斜支的天蛇杖上。
紫萱想要過去,卻被習通抓著肩膀提起來,任由她如何踢打都不松手。
軒轅長劍一振,低聲說道:“女媧,此事與你無干,若識相退去,可饒你母女周全。”
“沒想到,當年的小泥人已經可以主宰我的生死了。”
女媧呵呵一笑,“只可惜,你饒我,天道卻不饒我啊。”
手掌翻起,看著快速蒼老的皮肉,以及緩緩泛起的黑斑,女媧嘆息一聲。
“來吧,殺了我,從我尸體上跨過去,完成主子給你的任務,回去換兩塊骨頭。”
軒轅不喜不怒,卻遲疑不進。
方才劍拔弩張的場面他還銳意果敢,殺伐決斷。
可是女媧散去所有的防御,仿佛一個垂垂老矣的婦人時,他卻不敢出手了。
不是心懷憐憫,圣道寬仁,而是害怕有詐。
誠然,女媧命不久矣,即便不管她,她也活不了多久。
然而正因此,女媧更加肆無忌憚,更加不顧一切,諸多反噬嚴重的禁忌巫蠱之術全都信手拈來。
反正她要死了,已經沒什么好怕的了。
軒轅不愿被拉去當墊背的。
畢竟他功成名就,修仙問道,尋訪長生,前途不可限量,決計不能為女媧陪葬。
女媧也不催促,更不焦慮,靜靜地跪坐在那里,仿佛冬日里曬太陽的老嫗。
她瞇上了眼睛,絮絮叨叨的說著造人時的話。
軒轅聽得面紅耳赤,無地自容。
見他不愿聽,女媧打了個哈哈,反而說得更加詳盡,各種姿勢手法技巧無一遺漏,所有細節都描述的繪聲繪色。
習通聽得十分仔細,因為這是造人的經驗。
不是男女造人的經驗,而是女人不需要男人的造人經驗。
哎呀,越描越黑了,總之不是你想的那個造人經驗。
每一字每一句都蘊含大道哲理,直指天道本源。
很多內容習通聽不懂,也不需要聽懂,他只需將這些內容記錄下來,以后境界上升后再回頭品悟便是。
聽了一會兒,習通隱隱明白,這些閑談既是女媧對付軒轅的方略,也是給自己的示好和饋贈。
不愧是女媧,走一步看三步,哪怕輕飄飄毫不著力的言語,也能化作犀利的武器,沉重的砝碼。
另一邊,重樓壓制力量,和飛蓬不斷**碰撞。
龍陽沒有拿劍,他知道凡鐵根本不可能傷到重樓的魔軀,還不如選擇拳腳。
重樓也收起了腕上的炎波血刃,因為這種利器,單是劃起的勁風也足以令龍陽形神俱滅。
兩人你一拳我一掌,你一腿我一腳。
拳拳到肉,拳拳見血。
重樓心中的怒火終于有了發泄之處。
被龍陽背叛的痛苦全都在**的碰撞和沖擊中釋放、宣泄。
瞳中血光綻放,重樓隱隱有了癲狂暴走的跡象。
飛蓬知道,這是一個好機會。
以重樓較真的性格,一旦他使用超越限制的力量,必然會爽快認輸,到時候光明正大迫他離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