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死？”羅威看著插入大地的山尖，眼角原本的笑意漸漸變為震驚：“這種水平的祭品，聞所未聞！”
話音未落，羅威眉頭一皺，閃身讓開，章朗黑色的身影與其擦肩而過，風壓就割開了衣袖。
“怎么繞到后面的？”羅威轉頭掃了一眼，發現自己身后不遠處的地面上，有一個地洞。
原來章朗沒有破開山體，而是從地底挖了一條隧道繞到羅威身后偷襲，但終究沒有瞞過這位英雄的感知。
章朗偷襲落空，回身正要再次攻向羅威，卻突然愣住。
身后并沒有羅威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半透明的光幕。
光幕上顯示的，是一間咖啡廳，靠窗的桌子旁，坐著六個人，有說有笑。正是昨天下午，章朗和樂心怡，蘇婕他們交流經驗的場景！
“這幾個，都是你的朋友吧？”羅威的聲音自頭頂傳來，章朗抬頭望去，發現這家伙毫無憑依的立在半空。
“你早就盯上我了？”章朗褪去了天神下凡的狀態節省崩勁。
羅威微微一笑：“章朗，孤兒院長大，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友葉薇薇，也是一位輪回者，不過在某次任務中喪生了。在那之后，你便性情大變，從開朗變得孤僻，喜歡獨來獨往。很多曾經的人脈都斷了聯系，交際圈大幅縮小。除了畫面中這幾個輪回者，也就和同宿舍的室友來往還算密切……”
“調查得很詳細……”章朗盯著羅威：“想用他們來威脅我嗎？”
“別把人想得那么卑鄙嘛！”羅威嘿嘿笑了幾聲：“雖然我確實這么卑鄙，但是我沒那么蠢！”
“輪回者哪個不是刀口舔血過來的？世俗的牽掛固然重要，但是在久經生死的輪回者眼中，未必不可舍棄。”
“輪回者之間的談判，是不能寄希望于對方的道德水平的。特別我談判的對象，還是兇名在外的輪回者殺手！”
章朗眉頭微皺：“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希望你冷靜下來，可以和你好好談談……”羅威收起了畫面：“雖然現實中的一切手續，資料，證據，都看不出問題，但是從祭壇的角度入手調查，女友死亡前后的你，可有太多矛盾的地方了！”
“比如你脫離了原本的祭壇，之后實力暴漲不說，戰斗風格也完全不同等等等等……”
章朗拳頭漸漸攥緊：“你想說的就這些？”
羅威冷笑一聲，繼續道：“如果說這些只是推測的佐證，那么接下來的就是決定性的證據！”
“輪回者殺手，是在二十九個世界之前最早出現，而你章朗，是在三十個世界之前進入的祭壇，幾乎算是同時。但問題是，一個剛進入祭壇一個世界的新人，是怎么一邊掙扎求生，一邊獵殺輪回者的呢？而且，作為章朗的時候，和作為輪回者殺手的時候，完全是兩個風格。甚至連你曾經的隊友，都不知道你作為殺手的這一面！”
“這太奇怪了！”羅威搖了搖頭：“我思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
“你根本就不是章朗！”
羅威的語氣開始激動起來：“輪回者殺手才是你真正的身份，你是一個特殊的英雄，利用某種祭壇的規則漏洞，頂替了章朗身份來到了祭品區，靠著狩獵和任務，重新成長，再通過一次英雄試煉，獲得巨大的強化！”
章朗眼角微微一顫，這家伙猜得雖然不完全對，但也不差太遠了。
“如果我是英雄，你怎么會不認識我？”
“當然是因為祭壇！”羅威以為章朗肯定了他的猜測，語氣中隱隱有些得意：“你重新作為祭品輪回，曾經作為英雄的經歷就不該存在。你利用規則騙過了祭壇，祭壇為了修正錯誤，只能使用改變現實的力量，讓所有的申族英雄，都忘記了你的存在，其中自然也包括我！”
說著，羅威緩緩降落，和章朗幾乎等高，面對面笑道：
“也許在你的記憶里，我們還并肩作戰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