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奕從稅務監離開后,馬不停蹄的回到了府衙,并命人將陸景的資料全部調了出來。
看著桌上擺放著的陸景資料,杜奕不禁陷入了沉思。
“這陸景來到杭州不過三月,名下已有一套宅院和幾家商鋪,簡直是經商的奇才!”杜奕喃喃自語道。
“這么晚了,杜主簿還沒回去?”杭州府尹沈千笑著走了進來。
“沈大人?”杜奕回過神來,連忙行禮。
沈千擺擺手,笑道:“不必多禮,杜主簿大晚上不去陪嬌妻美妾,反而還在忙碌,真是讓老夫汗顏!”
“大人說笑了。”杜奕自謙了一句,突然話鋒一轉,說道:“大人,下官今日在稅務監,目睹了一件奇聞。”
“哦?是何奇聞?說來聽聽!”沈千饒有興趣的說道。
杜奕將桌上的資料遞了過去,在一旁解釋道:“大人,此人名叫陸景,是一名商人。他來杭州僅僅三月時間,就掙下了萬貫家財。”
“這有何奇怪,興許他來杭州之時就帶了不少銀兩。”沈千不置可否的說道。
杜奕緩緩解釋道:“大人,這陸景剛來杭州之時,租了一套宅院,可見身上銀兩并不多。
而這三個月來,陸景先后在杭州城內開了電影院和珍寶閣,日進斗金。
就連醉霄閣都有此人一半的分紅。
由此可見,此人是一名經商的奇才!”
在寧朝,只要簽訂契約,就得到府衙登記留底。杜奕能夠在府衙查到陸景的所有資料,并不奇怪。
沈千看了看資料,不解的問道:“此人的確算得上經商奇才,能力出眾。可杜主簿你大費周章,查他的資料,又是為何?難道是此人偷稅漏稅,掙的是不義之財?”
“那倒不是!”杜奕笑了笑,說道:“大人,稍安勿躁,請聽下官細細道來。
杭州城每年賦稅共分成三份,一份上供給朝廷,一份用來給節度使充當軍餉,剩下一份留給杭州自用。
此次官家讓大人籌集糧食,花費的正是杭州自用的錢糧。”
沈千點點頭,說道:“不錯,圣上在圣旨中只讓我等籌集糧食前去賑災,但并沒有免去杭州的賦稅,只好花費杭州自用錢糧。可此事與那陸景有何關聯?”
杜奕沒有繼續賣關子,緩緩解釋道:“大人,每年留給杭州自用的銀兩,以往都用來興建房屋,低價租給百姓,賺不了多少銀子。
要是我們招攬陸景,為杭州城出力。以他的經商能力,必定能讓這筆銀兩翻上幾番。
到了那時,即使再有難民逃難到杭州城,我們也有足夠的錢糧安置難民!”
“妙啊!杜主簿言之有理!”沈千撫須笑道。
沈千自從當上杭州府尹以來,對于每年留給杭州自用的錢糧,一直沒有好的使用方法。
只能隨波逐流,跟其他州郡一樣,用這筆錢興建房屋,低價租給百姓居住。剩下的錢糧則堆放在府庫之中,當作備用。
突然,沈千想到了什么,皺眉道:“杜主簿,這陸景的確能力出眾,可萬一他拒絕我們的招攬,不肯為杭州城出力,又該如何?”
聽到這話,杜奕從桌上的資料中找出一張謄寫的契約,遞給了沈千,笑道:“大人請看,這是陸景與五十名難民簽訂的雇農契約。
陸景提供食宿和月錢,讓那些難民替他種植蔬菜。
由此可見,此人心地十分善良,只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定能讓他為杭州城出力!”
沈千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契約,笑著說道:“既然如此,此事就交與你去辦。”
“是,大人!”杜奕信心滿滿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