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娟忙答道:“回小姐的話,這水是今年春天的無根水,按小姐吩咐貯在那口細瓷大缸之中,莫怕是燒水的炭,用了背陰之處的樹木,帶來了寒氣罷。”
黛玉聞言,淚珠兒如斷線流下:“也是我這無家之人,處處受那委屈,舅父舅媽待我再好,終究不是親父親母,百般疼愛又如何,稍稍將面皮兒下了,便是無盡哀涼。今日用的是背陰的木炭,明日豈不連木炭都無有一爐。親人也好,路人也罷,終不過一句話兒便轉了臉的,又奈何我孤苦伶仃一個,無依無靠。”
這邊廂,紫娟已用六卷綢子,細看綢子上已無落金,則取出一方河府細棉精紡的白帕子,將水跡壓了壓,再看那蕊兒,嬌滴滴,紅嫩嫩,粉嘟嘟,端的是嬌羞柔嫩的一個菊苞兒。”
念到這里,在場眾女的臉色紅得仿佛滴血一般。
在眾女眼中,之前在窗邊吟誦水調歌頭的陸景是那么飄渺出塵,才華驚艷。
可此刻,陸景又寫出如此粗鄙不堪的內容,著實讓人意外。
小玉急忙將白紙扔在桌上,羞怒道:“姑爺怎么能寫如此無恥羞人的片段!”
秦夢柔是江湖兒女,性格較眾女開明一些,撇嘴道:“能將此等粗鄙之事寫得如此富有詩意,想來也難為陸公子了!”
“多謝秦姑娘夸獎!”陸景笑著推門進來,“不過還有更文雅的,不知秦姑娘想不想聽?”
“哦?說來聽聽。”秦夢柔神情古怪的撇了一眼陸景。
陸景緩緩念道:“風雨欲來深閉門,急也磨人,緩也磨人。恨千里難尋故地,一額微汗,兩臂風塵。
衣裙輕解羅帶分,坐也由君,蹲也由君。孤燈斗室苦**,春衫香滿,如釋千鈞。
這首《一剪梅·遺矢入懷》如何?”
“無恥至極!”秦夢柔羞怒道。
陸景環顧四周,見眾女臉上都露出羞憤之色,包間內原本融洽的氣氛被他破壞的一干二凈。
“外面月色正好,不如我們去放水燈,如何?”陸景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連忙轉移話題。
眾女看了看窗外的月色,點點頭。
……
杭州城的百姓每到中秋之際,都有在湖邊、江邊放羊皮小水燈的習慣,以求湖神、江神庇佑。
當陸景一行人來到錢塘湖邊之時,湖面上已經飄滿了水燈,水燈內的紅色蠟燭在夜晚燦若繁星。
數十萬盞水燈,在天上月與水中月的光影下交相輝映,把錢塘湖點綴的宛如仙境一般。
陸景等人一臉虔誠地將水燈放入湖中。
水燈越飄越遠,融入到湖面上,為這宛如仙境一般的錢塘湖,又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
放完水燈之后,陸景一行人打道回府。
回到陸府后,柳子衿讓人設香案和紅燭,擺上月餅、西瓜、蘋果。棗子等祭品。
看到這一幕,陸景好奇的問道:“子衿,你這是在做什么?”
“夫君,中秋之夜,我們得祭拜月神,拜月祈愿。”柳子衿笑著解釋道。
寧朝的很多習俗,陸景都不太了解,好在有柳子衿在一旁為他解惑。
接下來,柳子衿拿出月亮神像放在香案之上,對著天上的圓月,并點燃紅燭,全家人依次拜祭月神。
輪到柳子衿和琴月拜祭之時,兩人口中念念有詞道:“一愿貌若嫦娥,紅顏不老;二愿早步蟾宮,高攀仙桂;三愿夫妻和睦,子孫興旺。”
等眾人拜月祈愿之后,柳子衿將象征著團圓的月餅一一切開,切得大小相同,分發給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