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胖子帶著何川找到了地兒。
這里沒裝防護欄。
事實上,除了景區和一些特別危險的路段,一般的山路都不會裝防護欄。
何川從路邊,伸頭往下面看了眼,能看到下面的小溪,但看不到他們剛剛站著的石灘。
被雜樹擋住了。
粗略估算一下,這里離地面至少也有二三十米,哪怕沒有那塊石頭,從這里掉下去,估摸著也活不了。
“這種地方……”何川摸了摸下巴。
最近這陣子呆在家里,何川也沒刮胡子,此時下巴上的胡渣已經積累了快一厘米左右。
手感還不錯。
“你也覺得奇怪吧。”吳胖子又取了根煙,點上吸了一口,“我查過,出事那段時間沒有下過雨,所以不可能是腳滑掉下去的。但這么平整的一條路,又沒有車子,很難理解是怎么掉下去的。”
“有其它痕跡嗎。”
“太雜,分辨不出來。”
“監控呢。”
“荒郊野嶺的,最近的監控也在兩公里以外。”
“這么說,也沒有目擊證人了?”
吳胖子點頭。
沒有監控,也沒有目擊證人,現場也沒有其他痕跡……
“你的意思是,有人想把這件事制造成意外?”何川明白了吳胖子的意思。
“是啊,你覺不覺得,這個地方選的太好了,把人往山下一推,誰也不知道。”吳胖子嘆了口氣。
這山底下都被樹蔭遮擋住了,根本看不見底下的情況。
而山下平時又少有人路過,要是運氣差點,幾個月半年沒人發現尸體,那最后只能定義為失蹤案件。
像這種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失蹤等同于死亡,或者比死亡更加凄慘。
“有沒有排查過她的人際關系。”何川問道。
如果真的是故意制造的意外事件,那兇手多半是熟人,而且對死者的情況非常了解。
首先他得知道死者的習慣,并且知道她經常跑步的路線,才能蹲在這里,計劃安排這樣的“意外事件”。
“查了,她就一剛剛大學畢業的小姑娘,現在是名小學教師,能有什么矛盾。”吳胖子搖頭。
“感情方面呢。”
“很干凈,沒有談過男朋友。”
“不是仇殺,也不是情殺?”
何川皺了皺眉頭。
熟人作案,大體上也就是仇殺或者情殺兩種了,尤其是兇手還專門挑選了這樣一個作案地點,說明他對這次事件早就蓄謀已久。
“我也很頭疼,所以才專門找你過來一趟。”吳胖子扔掉煙頭,走過來,“怎么樣,你要不要試試?”
何川猶豫了一下。
“算了,反正也退休了,就當最后幫你一次吧。”何川嘆息一聲。
吳胖子兩只眼睛盯著何川。
“不過時間已經過去這么久,我也不保證有用。”
何川將手套脫下來,仔細疊好,放進口袋。然后他將手掌,貼在死者掉下去的那塊泥土上。
他閉上眼睛,開始調整呼吸。
來。
讓我來感受一下。
你最后時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