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腦子還有點暈。
除了腦袋外,何川胃部也在不斷翻騰,那種不斷被撞擊的滋味,并不好受。
嘔!
何川控制不住,一只手撐著地上,捂著胃部就開始吐了起來。
他吐了很多,有酸水,有奶茶,還有一點血絲,他的內臟也受傷了。
好一會兒,何川才緩過勁兒來。
吳胖子在身上摸了半天,摸出一包紙巾。他把紙巾拆開,抽了一張遞給何川。
何川接過紙巾,擦了擦嘴,吳胖子取出另一張紙巾,開始給何川擦拭額頭的汗珠。
何川整個人像是從水里撈起來的一樣,紙巾沾到他額頭上,沒幾下就濕透了。
“別靠我這么近。”何川接過紙巾,有氣無力的說道。
何川討厭男人,或者說,他討厭和“人”接觸。
只要靠的太近,他就能感受到對方的情緒,這種感覺并不好受。
“得,你自己擦。”吳胖子將紙巾扔給何川。
他嗅了嗅鼻子,看到何川身上的傷口,搖了搖頭。
如果不是這個能力副作用太大,這個男人也不會在三十歲之前就從警局退休。
何川慢騰騰的擦拭完傷口,從地上站起來,整理了下衣服。
“你說的沒錯,死者確實是被人從山上推下去的。”
“知道是誰嗎?”吳胖子精神一震,連忙開始追問。
“不知道。”何川搖搖頭。
他能感知到一些情緒,但他并不能看到畫面。
就像他能感到有人從身后推他,可他“看”不到那個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很難辦了。”吳胖子的眉頭開始皺了起來,“兇手的作案手法這么簡單,根本留不下什么證據。”
哪怕留下一把刀,也能大致反推一下兇手的職業,或者性格特征。
要是運氣好,找到這把刀的出處,有很大概率可以推導出兇手的行動軌跡。
但這個案子有什么。
死者一頭撞上的那塊石頭么?
“推死者的那個人,力道并不是很重,很可能是個女性,又或者是體型比較瘦弱的男性。”何川回憶了一下。
雖然那股力道來的比較突然,但感覺并不是很大。如果死者不是剛好站在懸崖邊,可能也就是趔趄一下的程度。
“你按這個思路,再看一下附近的監控,看能不能找到類似條件的可疑人員。”
“這樣啊……”吳胖子陷入沉吟,雖然這個范圍還是很廣,畢竟來這里散步的人,大都是些上了年紀的老頭老太,他們的力氣可不太大。
“剩下事,就交給你了。”何川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吳胖子抬頭,這才發現,就這么會兒功夫,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你身體沒事兒吧。”他打量總覺得何川這個樣子,好像下一秒就要掛掉。
“死不了。”何川拍了拍灰塵,重新從口袋里掏出疊好的手套,戴在手上。
吳胖子:“……”
回去的路上,兩人走的很慢。
除了何川身體情況不太好,也因為現在走的是山路。
畢竟這個案子的死者,就是從山上掉下去的。
快到停車的地方時,吳胖子突然拉了何川一下,拖著他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
這里的路燈不多,十幾米才有一根,他們往角落一躲,整個人就隱沒了進去。
“怎么了。”何川看向吳胖子。
只見吳胖子朝他比了個“噓”的手勢,然后伸手往前面指了指。
就見距離他們幾十米遠的位置,有一對身影,從遠處慢慢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