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漢庫克直接走出浴池,快步走到她們面前,瑪麗遞來浴袍給姐姐披上,漢庫克則緊盯著桑達手中的字條。
上面只有一行羅賓的留言。
「出去走走,散散心……勿念」
筆跡并不流暢,多有停頓,顯然羅賓寫的時候,也十分猶豫。
瑪麗格魯德低聲說:“難怪公主她最近有些心不在焉,總是看著大海的方向發呆……”
桑達嘆息道:“我想,公主她一開始就想離開所有人了……因為放心不下‘那件事’,所以才多待了一年多,確認應該沒什么事,才終于放心離去。”
那件事,自然是指的一年多前,漢庫克突然間被剝離美杜莎果實,差點重傷不治的事情。
“……”漢庫克面無表情,將這張留言字條在掌心揉成球,抬眼看了一下兩個妹妹。
桑達和瑪麗瞥眼對視,乖乖離開。
兩個妹妹走后,漢庫克冷傲的神情一下子柔和下來,自語道:“傻瓜……”
她松開手,將字條的褶皺一點一點抹平,看著那滯澀的字跡,美眸中帶著些擔心。
“惡魔之子”的事情,斷斷續續地,她也聽說了許多。
西海,奧哈拉……
有意無意地,漢庫克也在西海本地人阿玉的口中打聽清楚了。
于是,漢庫克突然發現,自己那些勸解的話,實在沒辦法對羅賓說出口。
沒有經歷過同樣的絕望和地獄,連感同身受都做不到,何談真正理解對方此時的心情,即便說出口,也不過是膚淺的安慰罷了。
失去林奇,對羅賓的打擊,也許比漢庫克曾經以為的還要重……
尤其,還是在周圍的人都似乎認為,她不應該絕望,不應該消沉,不應該悲觀的環境里。
這一年多……漢庫克回想起之前不經意間看到地走在九蛇戰士們邊緣的羅賓,陪伴飛來探望的阿玉讀書卻很久沒有翻頁的羅賓,經常很久都看不見人影最后才發現她一個人待在電話蟲城堡里的羅賓……她默默地陪在我們身邊的時候,她有多少次,都在克制著想要就此逃離,不打擾任何人地永遠消失的沖動?
“傻瓜。”
漢庫克輕嘆,垂眸看向熱水池中自己的倒影。
她面無表情,屈指一彈,水面嘩啦破開,漾出一圈一圈水紋……
……
嘩啦啦,盥洗室里水龍頭噴著水,一團團黑發散落,被水沖刷。
羅賓抬起頭,擦了擦面前的鏡子,看著鏡子里這個清爽寸頭的女人——也就是她自己。
洗了洗手,羅賓擦擦臉,在并不算很扎手的頭上摸了兩把。鏡子里倒映不出B.I.B,但她能感知到它就在旁邊,不禁摸著寸頭,問道:“怎么樣?”
……B.I.B打量兩眼,很認真地吐槽道,別這樣,怪嚇人的。
“怎么會?”羅賓奇怪道,“以前……”頓了頓,“不就是你給我剃的?還說什么,‘果然只有真正的帥哥美女,才能駕馭這種發型’。諸如之類的……”
B.I.B聳肩,這倒確實。
“還有臉……”羅賓自語著,對著鏡子招手在臉上一抹,原本線條分明,鼻梁高挑,眼眶深邃的五官,在花瓣的“涂抹”下,變成了一副平平無奇的雀斑女的樣貌。照著鏡子來看,懸賞金9億7千萬的海賊妮可.羅賓不見了,只看得見一個有著小雀斑的大眾臉寸頭女人。
電話蟲城堡之外,一艘小木船以射箭一般的速度,疾馳在無風帶的海面上。
在小船的底下,是一只他花自在的海王類推著小船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