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走到墓碑前,手里轉著金鐵棒,在墓碑前“咚”地立住,望著碑上泛黃的女人大笑的照片,“擔心自己身上的‘病’會傳給‘我’。”
郁金香微嘆,折了一枝花放在百合的墓碑前。桑達有學有樣,也去采了一枝放下,合起掌閉眼,口中念念有詞。
羅賓按著林奇肩膀,俯身撩了一下耳邊發絲,對碑上的照片笑道:“媽媽,我把他帶回來了,完完整整的。”
媽媽?漢庫克的頭上仿佛亮起一個燈泡形狀的問號。
郁金香笑道:“你也可以這樣喊。”
“我才不要!”漢庫克臉紅,心想你再勸一下我說不定就改口了,可郁金香卻不提了,只是笑吟吟地看著她,似乎在欣賞自己窘迫臉紅的樣子。
漢庫克羞惱,踩著高跟鞋來到墓碑前,臉紅得發燙,小聲囁嚅道:“媽——啊!”
她一聲輕呼,原來是林奇抓住她的手,將她拽下坐在身旁。
林奇左邊攬著羅賓的纖腰,右邊大手搓揉漢庫克的頭頂,三人默默體味著片刻的寧靜。生者的幸福,逝者的安寧;自己親歷的一切,別人口中的百合的往事;現在的,過去的;有充實有滿足,有遺憾也有不悔……種種一切,都好像在此刻交織,羅賓和漢庫克十指相扣,緊握住林奇的大手。
“我還以為你不在呢。”林奇忽然開口。
“我怎么會不在。”后方傳來沙啞的女聲。郁金香、桑達,漢庫克和羅賓都回頭看去,果然是堅持留在這座島為義姐守墓的相蓮。
相蓮手里拿著一份報紙,顯然是最近的關于頂上戰爭的新聞。
她打量林奇,滿意道:“很好,更了不起了。百合姐若是看到她的兒子,成了這樣天下無敵的強者,肯定也很高興。”
“天下無敵?算了吧。”林奇道,“還差得遠呢!”
一擊斃了海軍元帥,這還不是天下無敵?相蓮啞然,十年前林奇能屠了壓在花之國頭頂的黑龍,十年后脫困的今天個,更是將海軍本部馬林梵多鬧了個底朝天——那可不就是底朝天嘛,馬林梵多直接就被從地圖上抹去了!這不是天下無敵,什么是天下無敵?
林奇笑道:“我把海軍的正義老巢都給端了,游俠兒女士如果知道,可未必會高興。”
“怎么會?”相蓮搖頭道,“關了她兒子十年,百合姐只會跟你一起去砍人!”
想到那種畫面,母子倆在馬林梵多大殺四方……
郁金香、桑達、漢庫克、羅賓和林奇都不禁笑了出來。
但隨即看到墓碑上泛黃的照片,笑容便又逐漸斂去,最后輕輕一嘆。
“走了!”
林奇拍拍墓碑,長身而起,“只是來報個平安。下次再來看你啊!”
他伸手拔起旁邊立在碑側的金鐵棒,輕松隨意的神態,不像是來掃墓的,倒像是來郊游的。
“我送送你們。”相蓮道。
幾人往樹林外走去,相蓮聽說了林奇接下來一年內,要開展什么“集訓”、“團建”之類難懂的話。
“換句話說,就是教拳?”相蓮道,“是那種你自創的特殊霸氣么?”
“是啊,百合波紋拳。”林奇扛著金鐵棒笑道,“等以后這套拳法流傳世界,也就等于全世界都記住了百合的名字。你要學么?”
“……”相蓮怔怔,最后還是搖頭,“不了。你母親的名字,我早就記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