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有小概率會被罵。
這是概率問題。
第三,也是最關鍵的是,撇清責任。
如果醫生說沒事,結果卻有事,那時候就有誤診的責任。
被告倒還算了。
要知道這里可是美劇世界,如果被抓到地下密室玩游戲,那就太慘了。
偏偏就是醫生們因為各自水平的不同,以及病情的復雜隱晦,誤診的概率并不低。
這才有了那些口口相傳的規矩。
當然這也有不好的地方,醫生病人兩頭怕,然后就開始越來越極端,醫生們都不敢說實話了。
這位孕婦幾次手術后查出的子癇,在她得了腦動脈瘤的情況下,可不是開玩笑的。
剛好了之后又突然發病,謝普特醫生直接將她送進了手術室。
可這一次,他搞不定了。
又因為太過關心,一心想著要保下孕婦的命,不甘心放手,差點將孕婦腦子里的顳葉和額葉都切除掉了。
即便那樣救下了孕婦的命,大部分腦組織死亡的孕婦也會喪失一切基本功能。
最后外科主任趕到,攔下了他,讓蒙哥馬利醫生剖腹救下了胎兒,宣布孕婦死亡。
孕婦的丈夫,完全不接受這樣的結果。
因為他的心理預期是孩子活不活是可選項,但他深愛的妻子,是一定要活下去的。
謝普特醫生這次因為上心,就破了心境,忘了規矩,此刻就成了孕婦丈夫不能接受的根源。
明明之前你說是常規手術,不會有大問題的,結果轉眼我深愛的妻子就死在了手術室里?
到了這一步,頂多是走程序,謝普特醫生作為名醫,不會有什么問題。
因為醫生也是人,也會犯錯。
如果隨便犯個錯,醫生就被告的不能行醫的話,那么這世上也不會有醫生了。
換成別人,雖然痛心和后悔,但也會牢牢記住教訓,重新開始。
但謝普特醫生明顯太過上心了,以至于直接走不出來了。
“他在家里頹廢了兩天,也不洗漱,就是坐在沙發上吃東西看電視。”
梅雷迪斯說到這個,嘆息道:“今天更是干脆搬回了森林的拖車房里,不愿意見人了,訴訟倒還沒什么。
可是他看著為了出庭整理出來的幾堆病例,看著比救活還要高很多的沒有救活的病例,他很失落,只關心他‘殺了’多少人,而不去看他救了多少人。”
“心態崩了。”
亞當點頭:“不過放心,他會回來的。”
“嗯。”
梅雷迪斯點頭:“我堅信這一點。”
森林中。
拖車房前。
凱莉過來時,就見謝普特醫生坐在外面,拿著啤酒在那喝,旁邊擺滿了啤酒。
“一大清早就開喝?”
凱莉感覺問題嚴重了,和謝普特醫生說了幾句,就進入正題,用自己的經歷來引導謝普特醫生。
“幾年前我有一個病人……很簡單,但后來我發現我搞錯了,本來不致命。
但因為我的失誤……上帝啊,我永遠不會忘記他妻子的表情……”
“你是怎么做的?”
胡子拉碴,一臉頹廢的謝普特醫生問出了誅心之言:“是你殺了他,將他從他妻子身邊帶走。
別說醫療事故的套話,我就問一句。
當你早上睜開眼睛,如何面對鏡子里的自己?”
“我,我,我……”
凱莉對上謝普特醫生的眼神,說不出來話來了,良久才嘆息道:“我能喝一點嗎?”
謝普特醫生將一罐啤酒遞給了她。
醫院,貝利醫生一直在等待消息,等到下午都音訊全無,頓時一拍額頭,吐槽了一句:“凱莉·托利斯,你真是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