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無法確定。”
亞當斟酌道:“神經移植本就是非常精密的手術,后續的修養恢復情況,只有上帝才知道。
我只能說哪怕恢復的再好,謝普特醫生的手,也無法恢復百分之百的功能。”
“鄧肯醫生,你是謝普特醫生的朋友,這次空難的受害者都是你的朋友。”
律師低聲暗示:“如果謝普特醫生無法再當醫生,那么所有人的賠償金都會完全不一樣了……”
“我知道。”
亞當看了她一眼:“但是專業意見就是專業意見。
我不會因為謝普特醫生他們是我朋友,我就亂說,剛才就是我最專業的意見。”
他當然明白她的意思。
只要他說了這話,謝普特醫生他們的賠償金都會大幅度提升,甚至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但這些話都是要錄音成為證據的。
他可不會為了讓朋友們多拿一點錢,將自己放到有作偽證嫌疑的處境。
朋友們多拿的那億點錢,完全支付不起他有法律風險的風險費。
再說在允許的條件下,他已經說出了最有利朋友的話。
“好吧。”
女律師看出了亞當的堅持,也只能怏怏的罷手。
作為接受訴訟的律師,她們拿到手的錢,完全取決于訴訟金額。
因此她們巴不得要個天價,到時候按賠償金比例抽成,她們將賺的盆滿缽滿。
至于其中的法律風險?
抱歉,她們是最專業的,從來只有暗示,不會太露骨被抓把柄的。
病房。
“我會和她說的。”
謝普特醫生聽亞當說了這件事后,立刻表示支持:“該怎么樣來就怎么樣來。
手術很成功,我的手沒問題,以后還是能當醫生的!”
這幾周,因為修養,他無法做手術,只能指導有需要的人。
哪怕別人一再說他棒極了,但這種不能親自動手的感覺還是很糟糕。
他寧愿少要點錢,也不想承認他的手以后無法做手術了。
“保險公司拒賠了。”
正說著,梅雷迪斯她們一臉凝重的走了進來。
“他們果然還是找到了漏洞了啊。”
亞當毫不意外:“怎么說的?”
“和新航空公司簽訂的新合同有一條是一架飛機上,不能有超過兩個主治醫生。”
克里斯蒂娜吐槽道:“而我們足足六個主治。”
“這么大的失誤啊。”
亞當一呆,搖頭道:“看來在簽訂合同時,他們就預測過飛機失事能夠一次性損失的主治醫生的數量。
2個,他們還愿意賠,超過2個,他們就覺得不值得了。”
主治醫生的收入和住院醫那是完全不在一個層次的。
而賠償是根據收入和未來工作年限來著。
可想而知,6個主治和2個主治的差距有多大了,這是幾千萬刀啊!
小保險公司就算找不到這個明顯的漏洞,面對這么大的賠償金,估計也要選擇破產清算得了。
“主任這次估計有麻煩了。”
梅雷迪斯嘆道。
醫學中心雖然有院長,但外科主任的權利也非常大,這種大外科的合同,是主任負責簽的。
現在出了這么大漏洞,責任自然也是外科主任的。
“都亂了。”
克里斯蒂娜抱怨道:“亞當,之前你要是不走,接任外科主任職務就好了。
那樣既不會發生空難事故,也不會有這么多麻煩了。”
“飛機空難事故不是人能控制的。”
亞當搖頭道:“就算我在也沒用。
沒發生就是安全百分百,一旦發生,就是百分百事故。
你沒見我幾乎不坐飛機嘛,就是因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