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再狠又能怎么樣?
又不能殺人咯!
所以張敬泰然自若的走上前,看了看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阿海,笑著打趣道:“阿初阿海,你們還真不愧是師兄弟啊,都栽在女人手里,把自己弄得這么狼狽。”
阿海一愣,問道:“阿初也被女人這樣打過嗎?”
阿初聞言又是郁悶又是委屈。
他也被舒寧這樣打過。
但是他之前和阿海一樣,被打了后也并不生氣,反而心中依然充滿著雄心斗志,勢必要拿下舒寧的芳心。
后來在合興樓,他被眾人懷疑時,舒寧站出來幫他說話,他還以為自己終于叩開了舒寧的心門,開心不已。
結果哪知道……
想到昨天舒寧對自己說的話,阿初敲了敲張敬,眼神忽然就變得幽怨不已。
舒寧,竟然讓他幫忙約張道長吃飯!
阿初現在心都碎成了一片一片的……
張敬現在還不明白其中的緣由,所以也就不知道阿初這個眼神中飽含的深意,一邊施展治愈術幫阿海治療皮外傷,一邊觀察雷秀的舉動。
嗯。
倒是變得聰明了許多。
雖然因為她義父的死,內心耿耿于懷,很仇恨自己。但是她也很清楚,她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所以只是盯著并沒有再沖上前來。
毛小方明白雷秀心里想的什么,嘆了口氣,走上前說道:“阿秀姑娘,雷罡這種結果,你不應該機會張道友,是他自己多行不義必自斃。”
阿秀說著眼眶就紅了,質問道:“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么?我為什么會帶你們去找我義父,難道你這么快就忘了嗎?”
“我沒忘!”毛小方沉著一張臉,說道:“我毛小方向來說得出做得到,如果阿秀姑娘你帶我們去找雷罡,他愿意配合我們,拿出解藥,我毛小方的性命便是他的!他要殺要留,我都悉聽尊便!可是,他完全不肯,也完全不聽,上來便要仗著自己修煉成了邪術,要講我們全部殺掉。所以,他被殺,也是活該!這件事,我問心無愧!”
“你……”
雷秀淚珠子在眼眶內打轉,指著毛小方說不出話來。
因為她知道毛小方說得很對。
說起來,這件事的確是她義父咎由自取,如果他不覺的自己修煉成了魔羅降第十層,就目中無人。
那么最后張敬肯定也不會殺她義父。
出發之前,她要求毛小方他們放過她義父一馬。但卻沒有要求,她義父如果想出手殺所有人,所有人都必須得束手就擒,引頸就戮!
所以這件事,的確不應該怪他人。
但是,雷秀心里就是難過。
從小到大,唯一相依為命的義父,死了!
這世上自己唯一的親人、唯一對自己好的人,死了。
這種難過和心痛,讓她無法釋懷。
毛小方走上前,拍了拍雷秀的肩膀,柔聲道:“雷罡是我師兄,如果他行俠仗義,德行端正,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心里必定會比你還要難受!但是他如此作惡多端,禍害蒼生,他死了,我便一點也不絕對可惜!阿秀姑娘,我知道你一直都是明辨是非的人,有些道理其實不用我說你也懂。如果,你一定要把我當做仇人,我無話可說,但是我希望你心里不要遷怒于他人。”
雷秀抽噎幾下,而后還是一把將毛小方的手臂推開,憤怒的看著他。
毛小方搖搖頭,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看了眼旁邊在張敬治療下,淤腫迅速消失的土地阿海,轉而說道:“你現在孤苦伶仃一個人,又從小在南洋長大,對于中原一點也不熟悉,我希望你能夠留在伏羲堂。我像你保證,不管是我們,還是鎮上的百姓,都會把你當做親人和朋友來對待,不會讓你感受到孤單。”
阿海聞言,都顧不得張敬并沒有施展完治愈術了,連忙對張敬歉意的笑了笑,然后趕緊走過去,憨憨的勸說道:“是啊!阿秀,你現在一個人,人生地不熟,對于咱們這里的風土人情、甚至連銀子都不怎么了解,出去闖蕩太危險了,你還是留下來吧!”
對于毛小方和阿海的勸說,雷秀的眼神深處,明顯有一絲想要留下的念頭。
她能看得出來,毛小方和阿海都是由衷期望她能留下的,對她十分關心。
這種情感,她很少感受過,很珍貴。
不過最后,她還是沒能放下心中的芥蒂,沒能釋懷,冷聲拒絕了兩人的好意,離開了伏羲堂。
看著雷秀沖出去的背影,阿海萬分焦急,當即就要追出去。
毛小方卻是攔住了他,說道:“不要追了!現在她沒能放下,執意要走,就算你追上去也沒用的。”
“可是……”阿海漲紅著臉,眼神十分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