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狹小壓抑的空間里,他終于讓自己得到了釋放,得到了片刻歡娛。時間不再煎熬。
他每天唯一的快樂,就是望著那個女孩后背,想入非非。距離如此近,他把她看得如此清楚,他甚至看到了她脖子上細細的毫毛。她的皮膚是那么白皙嫩滑。他似乎感觸到了她肌膚的細膩與溫度。
他想警幻做為仙子,為什么教寶玉那個**之事呢,她是個女的吧,女的教男的那個事情,到底怎么教的,教了哪些細節?
他始終想不明白。因為書中僅僅用四個字“**之事”,就概括了過去。
他想《紅樓夢》這個倒沒有《拍案驚奇》寫得具體化,然而,對于前文所述《拍案驚奇》那個具體化教程,他也是一竅不通的。
他想,寶玉十三四歲,就有人教那個,為什么我都快十八歲,還沒有人來教這個?為什么我沒有那樣的夢境?如果寶玉沒有夢中被授“**之事”,寶玉會怎么做?為什么書里要有“淫”的情節描述,而且精細刻畫?
語文老師常說《紅樓夢》地位非常高,可卻從來沒有聽他們說過書里有這些情濃旖旎的情節。
大抵涉了淫,老師就只字不提。語文課本里除了議論,敘事,抒情(多是抒的祖國河山情懷),更是看不到關于愛的真諦的片言只語。
到底什么是男女之愛,什么是愛情,他找不到任何一個范例。
我有如此淫思,是不是罪惡?這些反應,是自然的嗎?
我到底要清楚人的身體結構上的什么,和清楚女人身體結構上的什么?
他一頭霧水。
那時候沒有網絡,書店里的書,也多半查不到這些。曾丹青甚至都沒有想過要去真正查問清楚。
密密麻麻的書桌下,多沒有光亮。以手插褲兜,也沒有人懷疑什么。況且曾丹青的動作沒有任何聲響,自然也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他內心里,卻惶恐不安,想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行此“淫”事,極為不好。又想完全克制,可每到苦悶時刻,終是沉溺而不能自拔。
他又想曹雪芹寫都可以寫下來,并流傳千古,我為什么不可以胡思亂想一番?
至于這么做是不是影響讀書,他完全不去想。他腦海里,早已完全沒有讀書的意識。
他終是覺得,女人都是水做的,總有其溫柔可人之處。他如同寶玉一般,看到容顏姣好的女子,就生了歡喜。
于是放開眼角,他覺得身邊的女子,多數都是美麗的了,除了好幾個在他覺得堪堪極丑的女生。
夜晚在床上暢想“**之事”時,他看不到前排那個女生,就會把身邊看到過的容顏美麗點的女生,都暢想個遍。
他的記憶力很好,只要是白日見到過的有感覺的女生,其一顰一笑,都可在腦海里再現。
于是眾多女子的親切溫和,淺吟低唱,婀娜多姿,娉娉婷婷,溫柔瞬間,回眸一笑,鶯歌燕語……都被他如同賈瑞看風月寶鑒一般,鉆入鏡子,相會了一回。
暢想對象當中,他并沒有把小琴加入進來。他雖然偶爾還想她,但大部分時候,都覺得小琴是很高尚的,落魄如我,則已不配再想她,她就像天上耀眼明亮的星星,而他是地上的黑泥巴。小琴成了他永遠遙不可及的夢想。
于是在這暢想當中,自覺低賤的他,根本不敢去暢想高尚的小琴,只敢“為所欲為”的暢想身邊那些同樣“低賤”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