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容怔了下,疑惑道,“我在虐待鋼琴?”
“不錯!”
盧布輕輕一笑,走到鋼琴旁邊,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敲響了‘小夜曲’的前調。
叮叮~
“聽聽,像不像小女孩的笑聲,清脆悅耳,充滿了童真童趣,可在你的手下,它們像是快被逼瘋的野獸”
“你會彈鋼琴?”
張國容驚訝了,剛聽虹姑說了,他剛從內地來,想在香江發大財的人。
可看到他的手指,還有叩擊琴鍵的力度和角度,無一不證明他是一位在鋼琴上浸淫了多年的高手。
盧布笑了笑沒有回答,“彈鋼琴的人需要有一顆真善美的心靈,才能演奏出真善美的聲音,而張生你,心中充滿了苦悶暴躁迷茫,就像是一個急于在音樂上尋找出路的,卻找不到路的人”
張國容聽了,輕輕地嘆了口氣。
他77年參加亞洲歌唱大賽,得到了香江區亞軍,由此進入歌壇,之后兩年推出了《DayDreaming》和《情人箭》,兩張專輯,反響一般。
到了80和81年,這兩年歌唱事業陷入了低谷,一首歌沒有,一張專輯沒發。
他很苦悶很迷茫。
有人勸他放棄音樂,專心演戲,可他不愿意,他真喜歡音樂,演戲才是副業。
可現在音樂干不下去了,人生的十字路口上,向左走是音樂,直走是演戲。
所有人都認為他該直走,直走是條康莊大道,連他本人也覺得,自走才能賺錢,可心里還有些有不甘心,有些遺憾,還沒在音樂上取得成就呢,就要放棄嗎?
“盧生,你覺得我該怎么辦?”
“不知道!”
盧布笑了下說,“我又不是你人生導師,哪能做你的指路人”
“哼!”
張國容很不爽,聽他瞎嘀咕半天,本以為能說點什么高論,結果什么都不懂。
“哈哈,張生,世界如此美好,你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不如你先讓開,想聽我演奏一曲如何?”
“不讓,想彈鋼琴去樓下咖啡館...啊~”
張國容沒說完,被他一屁股擠到了地上,站起來氣惱地說,“哎,你這人怎么該搶呢?”
盧布鼓了鼓肱二頭肌,“想打架嗎?”
“你!!好好好,你彈吧你彈吧!”
張國容看了一眼惹不起,提著酒瓶子,走到沙發上一躺,兩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哎~,我真是到了八輩子霉了,竟然找了這么個危險人物進來,打不過,該怎么辦呢?
叮叮叮咚咚咚~
一首節奏歡快的‘小夜曲’緩緩響起,曲調柔和,溫暖人心,這音樂好像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叫人忍不住全身心放松下來。
張國容放下手中的酒瓶子,望著那個有限的演奏者,輕輕嘆了口氣。
且不說對方的演奏技巧,只說他的心境,那種歲月靜好的心境,如果沒有一顆強大的內心,是無法演奏出這種效果的。
而這個演奏者卻是個背井離鄉的人?
張國容搖了搖頭。
叮叮叮咚咚咚~
忽然曲子的音調變了,換了手首新的曲子。
張國容仔細一聽,好像是山口百惠的《再見的另一方》,又有點不一樣。
他暗暗疑惑,怎么又換了一首曲子?
難道他要唱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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