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要是學姐……波拿巴長官的軍隊殺到,就把這里的一切都詳細告知。”
熊人巴卡又一次露出了壓力山大的茫然無措。波拿巴長官,那么大的領導?我,我怎么和她說話啊?
“那我們……”亞修扶著腰一副站立得很勉強的樣子,面帶期盼。
“繼續啊!我不是說過了,沒有見到卡茲汗的尸體,就不算功成!”余連道:“另外,別擺出一副傷勢沉重需要休息的德行。你在游擊士訓練營不是有‘九命鳥亞修’這樣很拉轟的綽號嗎?意思是說你有九個頭九個肺,體力無限血條也無限啊!”
亞修覺得好一陣疲憊,捂著臉站直了身,就連分辨的興趣都沒有了。
他當然更難理解余連為何會如此認真,便指了指正東方向:“那邊倒是有細微的靈能波動,但我不確定是不是你的目標。”
余連也感受到了,但他仔細思索了一下,想了想“后世”記載中的卡茲汗的行動,搖頭沉聲道:“不,我們往回走!回阿爾奇高地那邊!”
呃,瞧你這心事重重的樣兒,那個什么卡茲汗恐怕很不好對付吧?可我聽都沒聽說過,大約也就是不知名的部落小酋長吧?這么大怨念難不成是搶過你的妞……等等,讓這位疑是圣殿當代巡禮者聯盟執劍人甚至是皇帝私生子的家伙這么上心,難不成會是什么絕世大魔頭,只是偽裝成了一個小酋長的樣子?
嗯,這種情況卻也不是不可能呢。對于有些高位的特定靈能者來說,不說是偽裝成個沙民,就算是把自己邊做一只變形蟲在小行星帶里游泳都不是做不到的呢。
所以說,這件事看上去只是土著對殖民政府的反抗,但背后說不定牽扯到了更大的陰謀嗎?一個足夠讓圣殿、聯盟和帝國都卷入進來的大陰謀?
亞修覺得自己可能是有點腦補過度了,但卻實在是控制不住這么想。不管怎么說,那個叫“卡茲汗”的家伙一定非同等閑,必須好好應對。
在一夜之間幾乎失去了一切的卡茲汗,當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亞修腦補成了宇宙級大魔頭的形象。這位在未來的沙民“獨立之父”在這時候表現出了超凡的心理素質。他在原地呆愣了只不過一分鐘不到,然后舔了舔嘴,將一直抱在懷里的妻子的遺骸一口吞到了肚子里,然后又尋到了一柄鐵槍,支撐著自己站了起來。
他環顧著四周的環境,就宛若一個局外人般看著沙民們四散奔逃。他聆聽著炮火的方向,又望了望天空,隨即一瘸一拐地向順著潰退的人流,向東北方向走去。
他一邊走著,動作卻似乎是越來越輕便了,步伐也在加快中。他的傷勢似乎在減弱,體力也正在恢復。
幾分鐘后,當他已經完全可以放棄鐵槍的依托,直立起來走路的時候,身后傳來了彌薰的聲音。
“卡茲?卡茲!太好了,終于找到你了。”
卡茲汗回過頭,看著騎著一匹速龍又牽著一匹的彌薰向自己跑來,臉上先有喜色,隨即卻又多了悲色。他沒有看到導師的身影,以他的聰明自然猜到發生了什么。然而,他還是抱著一絲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希望,艱澀地問道:“赫森老師呢?”
“……他留下斷后了。說是要我一定要帶你殺出去。卡茲,他已經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
“是,是嗎?”卡茲嘆息了一聲,卻也僅僅只是嘆息了一聲。
他當然悲傷,但此時卻連默哀的時間都沒有了,相反的,注定是要成為英雄的他,更多感受到的沉重的使命感和責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