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自己是為了“恩人”的榮譽而發動的此次兵變,可到了現在,“恩人”的榮譽卻被徹底踩在泥地里,踐踏得幾乎不成形了。
這家伙的狀態不對,余連深深地看著對方,一瞬間就有了好幾種猜測。同時又在腦海里給自己迅速準備好幾個方案。
“可是,宇宙之靈很眷顧他……施瓦茨上將終于在幾年前,遇到了又一個值得愛的女子。她美麗,純真,便宛若亞得里亞海的蔚藍波濤……他們相愛了,雖然差了將近三十歲。她,為他生了一個兒子。嗯,那個茁壯成長的孩子應該滿一歲了吧?是個健康、漂亮、可愛的孩子,也是施瓦茨上將唯一的子嗣吧?”余連的眼眶收縮了一下:“他們從不為人知,到天下皆知,也就只取決于您的選擇了。莫雷準將!”
“我真沒有想到,余連準尉,你這樣的人,居然會以無辜的婦孺……”
“這艘船上有兩萬多人,其中也有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您以為我是在和誰做交易呢?”余連提高了聲音:“把他們逼上絕路的,到底是誰呢?莫雷準將,曾經以共同體捍衛者的閣下,想過有一天會這樣嗎?”
弗蘭西斯·莫雷依然毫無表情,但是沉重的陰氣之中,卻多了一絲疲憊。他嘴角抽搐著,似乎在努力掙扎,但最終卻依然卻化作了陰森到讓人心悸的語氣:
“我以為……我是真的在捍衛這個國家。可是,這個國度,便連英雄最起碼的體面,都無法保護啊!豚犬一樣的愚民,又有什么資格來談無辜呢?”
余連的眼神冷了下去。在這么一個缺少了真正拷打和錘煉的世界中,有這樣的思維一點都不奇怪。可是,他依然厭惡,深入骨髓地厭惡這一切。
“說實在話,我現在……非常地生氣,我在做讓自己惡心的事,還得和一個惡心的人在這里扯著沒啥生產力的口舌之爭。估計,莫雷準將,您也有這樣的感覺吧?不如,便讓我們以自己最喜歡的方式,堂堂正正地解決這件事吧。你和我,以武人的方式!以超凡者的方式!以宇宙之靈,賦予我們的神圣權利的名義!”余連站起了身體,直視著莫雷準將的目光。
“我覺醒才不過半年,而您,卻是成名二十年,身經百戰的超凡者!您是四環!號稱軍方第一武術大師!那么,就以宇宙之靈的名義,以這艘蔚藍公主號,以那個正在亞得里亞海邊和平生活著的無辜母子,以及我們彼此的性命為賭注,我將向您,弗蘭西斯·莫雷準將,發動神圣的超凡者榮譽決斗!”
在這一刻,余連絕世而獨立的身影,就這樣通過源質波的通訊,傳到了千家萬戶。
維恩提著機關炮,對照余連給的地圖,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在通道內行動著。他已經做好和機器人戰斗的心理準備了,但一路上卻并沒有遭遇敵人。他知道,那是因為余連已近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力。
他依然帶著耳麥,全程聆聽著余連和莫雷的談判。
你這家伙……說好了只是拖延時間轉移對方的注意力啊!可誰叫你去作死啊!
霍雷肖·維恩雖然在罵,但他也知道,僅僅靠語言,卻是不可能長時間拖住莫雷這樣的對手的。余連的選擇,就是所謂的
你,所謂禍害遺千年,你一定死不掉的!是的,一定不會!
紅色老虎號上,白梓亞在投影出來的光學鍵盤上不斷地操作著,雙手快得仿佛已經化作了虛影。他全神貫注,表情肅然,整個人散發出來的壓迫感震得別人幾乎無法直視。
“再快一點啊!我的雙手!艦長已經將什么都壓上!我必須要快!必須要快!”
正在艦內第三層的武器能量中樞旁邊忙碌的艾森和塔米爾,也到了最關鍵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