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如果僅僅只是為他一人便舉辦這種儀式,就算是以余連的恥度也是會有點壓力山大的。實際上,和他一起晉升的,還有二十位軍官,都是校級。只不過,余連也確實是在場最年輕的就是了。
國防委員長尼希塔先生當然不在。畢竟只是校級軍官的晉升,他要是再出現,就顯得實在是太刻意了。
不過,委員長閣下雖然不在,但國防委員會人事部的部長佩克爾先生卻是在的。他笑容可掬,用胖乎乎的手掌抓住楊的手大力地甩動著。
“貴官可是真的刷新了少校的任職歷史記錄啊!我期待著你還能刷新中校的記錄。”
這種記錄有什么好刷新的?除了證明人事組織快要失控了之外,難不成還能得個金牌嗎?
余連想。不過他總算是沒有把這話給說出來,要知道,在場那些平均年紀是自己兩倍的軍官們,已經正在用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看著自己了。
中校,是絕大多數從士兵轉為軍官的“非職業組”們高不可攀的階級,要不然軍中為什么會有這么多“老上尉”的說法。
另外,哪怕是對大部分軍校畢業的“官僚組”來說,也都是服役期的終點了。他們將在軍中渡過自己的職業生涯,然后在即將退休的時候,再給上一個上校以作苦勞的報酬。畢竟,將軍的待遇,“閣下”的稱呼還是很有含金量的,國防委員會和軍部自然也會刻意控制人數。
當然了,對“月球人”來說,這或許只是服役時期中必定會體驗的一個過渡點。
可是,對才剛剛二十二歲的余連來說,就仿佛是個起點罷了。
這樣怪不得在場的其余軍官都表現地有些別扭了。如果不是他們都到了有城府的年紀,再加上人事部長先生表現得那么友好,怕不是有人得直接說點怪話了。
這位圓滾滾得像是個充氣球的佩克爾部長,今年五十五歲,主管著所有軍官們的升遷和人事調動。理論上,就算是元帥,在他面前也得客氣一點。
佩克爾部長在軍中風評其實不怎么樣,據說是個非常注重身份高低的老牌官僚,。當然了,或許是傳言有誤的原因吧,此時的他,卻熱情得仿佛一個正抱著禮物的圣誕老人,綠豆般的小眼睛中洋溢著友好,甚至是慈祥的目光。
“中校,等到這邊的儀式結束之后,便準備接受新的命令吧。哈哈哈,此去就當是一次美好的假日吧、你真是個幸運的年輕人,天域的壯闊,我也是神往已久。尤其今年又有這樣盛大的活動。可惜我實在是庶務纏身,不得安寧啊!不過,你也是奮戰在一線立下過輝煌功勛的勇士,這也是該有的福報嘛。”
佩克爾部長的聲音爽朗而堂皇,但似乎總是交雜著些許的居高臨下,便仿佛是在施舍恩典似的。
這應該是一種小小的話術吧。部長先生也是委員長閣下的死黨,自然也會知道委員長對余連的重視。現在之所以是這樣的做派,一方面是向余連表達善意,一方面應該也是在向他傳達一個意思,就算是在“尼希塔”派系中,余連也是后輩,他才是前輩。
余連對此人的想法心知肚明,一點都不覺得受到了冒犯,卻只覺得滑稽得想笑。像佩克爾這種老油條,所有的成長估計都點在了這方面,這輩子也就只有這點出息和格局了。
自己真要和他一般見識,low的便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