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齊先生,我……”
沒等到齊先生回答,余連卻忽然握住了庫茲先生的雙手,直視著對方的雙目,語氣中頓時便充滿了一種莊嚴的使命感:“沒什么可猶豫的。我們是藝術家!庫茲先生,我們的劇本,我們的音樂,我們演繹出的悲歡離合,就是投槍,就是匕首!就是要給萬惡的反智慧生物奴隸主義匪幫以最沉重的打擊!我們,將會成為全宇宙所有被壓迫,被奴役種族的希望燈塔!這,難道不是藝術家們真正的極致追求嗎?”
庫茲先生望著余連那雙的黑色的眼睛,仿佛尋找到了光明,他猶豫了一分鐘,干脆直接便放棄了思考,接著便慢慢地出現了一種狂熱,宛若殉道者一樣的狂熱。
以近乎于自暴自棄的態度將全部身心都投入到了劇本的排練中。
“我們是藝術家,我們無所畏懼!”他對其余看出哪里不對的質疑者們如此說。
“只要這部戲成功了!我們可以名垂青史!做不到就換人,有的是人想上!”他又化身片場暴君,對劇團里的演員們說。
演員們就這么被逼得開始007的幸福生活,好在這是一個科技昌明的時代,偶爾整上一兩個星期的007也是死不了人的。
于是乎,就在余連擔任大使館駐在武官的第三個星期,《綠寶石公主和七個小海星》,以后簡稱《綠》的舞臺劇,在天域的某個中型劇場開始公演。
第一場來的人不多,上座率還不到一半。畢竟現在的帝都人潮擁擠,全銀河三分之二以上的頂級劇團都來了天域。共同體的埃斯庫羅斯劇團也只是在國內有點名氣,放在全銀河的國際社會上其實真的不算什么,說實在話,要不是因為有齊先生劇本的名頭,這樣一個能容納1000人的中型劇場還輪不到他呢。
庫茲先生有點緊張,如果不是因為結束之后的掌聲非常熱烈,他可能都要絕望了。
到了第二天,劇團的上座率超過百分六十,第三天,滿座。到了第四天的時候,他們便被挪到了大劇場中,前來捧場的觀眾已經多了不少劇評家和各界社會名流。
哪怕是經過齊先生的魔改,《綠》其實依然無法改變其指著鼻子
可是,哪怕是帝國出生的劇評家和文化名流,卻依然毫不吝嗇地獻上了自己的贊美之詞。
“我看到了悲壯的命運……”某劇評家說。
“這是一部讓帝國蒙羞的故事!”某出生帝國貴族家庭的詩人說。
庫茲先生表示說我們只是講了一個故事,和歷史無關,絕對沒有映射現實和政治的意思。于是乎,臺下的這些知識分子們頓時露出了“懂得都懂”的哄笑聲。
好吧,事實證明,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體制,任何一個時代,藝術和文化界都是盛產反體制分子的重災區。
不管怎么說,《綠》火了,埃斯庫羅斯劇團火了,主要演員們火了,作為導演的庫茲先生也火了,而且不是小火而是徹頭徹尾的大火。
至于劇本創作者的余連和齊先生倒是無所謂,反正前者并不在意這點名聲,后者早就是宇宙級的文化領袖了。
余連覺得計劃通了,《綠》出現的時機還真是有點天時地利人和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