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臺只有半人高的醫療機器人滾動著從余連身邊越過,撲到了魯米爾爵士還在抽搐的軀體上,忙碌了起來。
余連則站在原地,如同身處世界核心的君王一樣,掃視著周圍鴉雀無聲的觀眾席。
一百多萬人所在的圓形觀眾臺,任何人的臉面自然都是看不清楚的,可他們所代表的情緒,無非也就是那么幾種罷了。
余連的視線就這樣對準了主席臺。
實際上,剛才余連要取對方的性命,也只需要再輕描淡寫地多下一層力便是了。事后也完全可以解釋成是因為對方先偷襲,自己為了自衛才下意識的沒有留手,這可是正當防衛啊!
可是,就在自己準備下狠手的瞬間,卻覺得背后一陣發麻,像是被什么食物鏈更上端的獵食者給鎖定了似的。
他一點都不懷疑,如果自己真的要下殺手,就有人會出手阻止了。而現場,一定有人有能力阻止得了。
這么一來,帝國的顏面自然是要丟盡了。可若對方在“阻止事態惡化”的時候,一不小心下手重了一點讓自己受點暗傷,那本人豈不是虧大了?
再仔細想想,這個智商似乎堪憂的毀容死娘炮,應該也是得了幕后黑手的示意。不管他勝還是不勝,只要能讓自己受點傷,戰神祭時的表現必然會受影響,那些想要報仇的星界騎士就只需要對付一個殘血的自己了。
就算是沒有受傷也可以,只要多拖一點時間,也足夠主席臺上的大佬們摸清自己的戰斗習慣,管用技能,乃至于弱點了。
只不過,就算是那里的大佬,也沒想到魯米爾爵士會被自己秒殺吧?
瞬間的交鋒,他們能看到什么呢?頂多知道自己會元素細胞罷了。
總之,來日方長,忍得一時之氣。這個被本人打毀容的死娘炮,只要再敢在戰神祭上出現,自己再弄死了不遲。
到時候,你還能阻止得了嗎?
想到這里,余連伸出了手,向主席臺的方向比了個大拇指,嗤笑了一聲。
會是那位前輩高人在場呢?諾德多斯大祭司長?薩督蘭大團長?還是賽利奧拉騎士長?
……還是說,皇帝陛下已經親自御駕親臨了?
應該不可能,那位至尊也是真出現,哪里不都得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的。
“萬歲!瞬殺!”觀眾席上,忽然有人發出了這樣的歡呼聲。
于是乎,整個大斗技場,就像是終于打開了聲音開關似的,震天的喧嘩再次支配了整個大斗技場。
“碎顱者余連!”有人又這樣給余連起了這樣的外號,頓時引來了無數人的響應,和更大的歡呼聲。
剛才那聲音好像有點耳熟咧?余連想。
“應該是碎面者吧?”有人從非常曲折的角度提出了很符合邏輯的質疑。
于是乎,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觀眾和參賽者們就這樣爭辯了起來。
所以,以后你們就算是管我叫顱座,我也是可以接受的哦。余連美滋滋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