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蘿侯爵夫人站在原地,目視著余連的背影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逐漸遠去。一直到對方已經完全走出了視線,她都依然面無表情地看著對方遠去的那個方向。
艾爾登爵士看了看妹妹的反應,在心中沉沉一嘆,然后指揮其余隊員開始洗地。戰斗雖然已經結束了,重傷員也得到了救治,但現場留下的痕跡還是需要處理一下。要不然,真被別的對手,尤其是聯盟那邊經驗豐富的高手看到,還真有可能被對方找到什么可以利用的余地。
三分鐘后,飛艇接了兩個重傷員離開,現場該填滿的痕跡,該中和的靈能反應都已經處理好了,艾爾達爵士這才走到了妹妹的身邊。
“瓦盧卡和杜默傷得都很重。尤其是瓦爾達……剛才的機器人的初步檢查,他缺氧太長時間了,已經可能造成了相當程度的腦損傷。”艾爾達的聲音有點沉痛。
瓦盧卡就是那位人類星界騎士的名字了,他是“守護”第二環的“重步兵”。杜默則是那個被余連第一時間擊傷的盎芒人,是個一環的“旅者”。
按理說,前者的血條可是比后者長多了。可問題便在于,前者的體能、力量乃至于精神力同樣也在后者之上,所需要的氧氣同樣也比后者多。在兩人都被打碎了脖子剝奪了呼吸能力之后,前者的大腦自然也就比后者要承擔更大的壓力了。
艾爾登·默嘉什確實相當沉痛。要知道,哪怕是醫學科技昌明的這個宇宙時代,掌管著靈魂和超凡力量的大腦,也依然是人體研究的最大禁區。確實,在這個時代,無論是多重的傷,在培養皿泡上一段是時間就能滿血滿狀態復活,但這一切都有個前提,“在大腦沒有損傷的情況下”。
一個靈能者若是受到了腦損傷,也就和所有的凡人一樣,有很大幾率是會殘廢、癱瘓甚至直接植物人。就算是運氣好救了回來,實力也一定會一落千丈,精神層面也一定會留下明顯的漏洞,以后恐怕就再難以承擔一線的戰斗任務了。
瓦盧達是默嘉什公爵的領民出生,也是位天資聰穎的俊才,而且頭腦靈活有舉一反三之能。雖然只是普通公民家庭出生,年輕的時候沒受過太完整的超凡者教育,覺醒時候年紀已經不算輕了。可自從加入騎士團之后,他便以讓人周圍人驚嘆的速度進步著。
無論是星界騎士團,還是默嘉什公爵本人,都相當看好他的未來了,后者甚至還琢磨著把自己最小的女兒嫁給他。
可現在,這位前途遠大的青年俊杰,還沒有來得及翱翔,便已經折翼了。
“艾達娜呢?”夏蘿問道。
“她倒是還好……只是兩條胳膊的骨骼和肌腱都被打碎了。”
對普通人來說,這確實是足可以使人殘廢的重傷。如果不截肢,甚至都可能熬不過傷口感染。而對他們這些貴族來說,大不了也就是丟到培養皿多躺一段時間的事了。
可問題是,他們現在是在戰神祭種,哪來的基因治療艙呢?
幸運的是,隊伍中有一個“純凈”二環的“藥劑師”,總算是是能阻止少女的傷口繼續惡化。而且傷者再怎么說也是個靈行者,應該不至于是死于各種傷口炎癥的。
不幸的是,“信徒”終究只是一環,再缺乏足夠儀器和藥材的情況下,治療能力也就是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