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戰神祭的第五天的深夜了,位于帝都天域,瓦格拉爾市一處不起眼的酒吧中,譚繼澤坐在燈光形成的陰影之處,蹙著眉,認真地翻看著對方給出來的資料。
實際上,這資料確實只有薄薄的幾頁紙,但他還是看得非常認真,就仿佛是想要把上面每個字每幅圖都記下來似的。
過了好一會,譚繼澤這才將頭從資料上抬了起來,向著對面露出了果然如此的微笑,然后直接將這幾張紙揉碎,點燃,丟到了面前的青銅鼎造型的大號煙灰缸中,直接蓋上了蓋子。
“所以,他這幾天確實是去做過全身體檢的,還包括付費極高的精神檢查和靈能共振核查。你們就沒查出什么問題嗎?”
“報告你不是已經看過了嗎?什么問題都沒有。”桌子對面的年輕女子冷冷地道:“說不定是你自己胡思亂想呢。”
“不,他只要去做過了這個檢查,就能說明很多問題了。多謝了,錫琳。如果沒有你愿意幫忙,我可就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譚繼澤誠懇地感謝道,見對方還是一副冷冰冰公事公辦的樣子,便露出了一絲恰到好處的無奈笑容:“你的幫助有可能會拯救我一位摯友的人生,那也就相當于是救了我的命!所以,無論什么樣的要求,只要我能做到,都一定會滿足你的。”
“哦?”對面那位叫錫琳的帝國女子挑了挑線條優雅的眉毛:“我救了你的命,那不如就拿你的命來陪我呢?”
譚繼澤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抱歉,這是做不到的。”
女子一時間啞口無言,不是被說服了,而是被對方的無恥震驚得啞口無言了。
“你知道知道我的情況,可是得留待有用之身報效社會的。銀河法律界還需要我!況且,現在還發現了或許比拯救法律界,更重要的事情。我是永遠不可能成為一個帝國人的。”譚繼澤用理所當然的口吻道。
“這就是當初拒絕我的原因?我只是讓你跟我回老家去處理一點家族產業的法務糾紛,又不是綁你回去結婚。”
譚繼澤露出了大家都懂的笑容。對方自知理虧,便也只是冷哼了一聲。
“而且,怎么說也是你先把我甩了的啊!”譚繼澤又道。
“我沒有甩你!”對方一字一句地道。
“可是,的確是你一整個星期,短信不回電話不接我去找你你也不開門的?過了三個月,又像是抓奸似的上門興師問罪,這也不是我的問題嘛。”
“我那個時候沒有甩了你!但是你給我記住了,現在是我甩了你了!”錫琳小姐站起了身,邁開兩條大長腿怒氣沖沖地就準備走,但在邁步踏出店門之前,還是停了下來,回頭提醒了一句:“帝都的治安管理法,你是最清楚的。不管你要做什么,動作都一定要快。如果當真鬧出了什么亂子,我一定是第一個出現把你正法的!”
譚繼澤卻認真地道:“錫琳,如果說……我是說如果,如果將來有一天,我們真的不得不站在敵對立場上,我會退避三舍,并盡力留你生路的。我向宇宙之靈發誓。”
……但前提是,不對目標和其余戰友的安危造成危害。他在心中補充了一句。
錫琳怔了一下,隨即沉重地嘆息了一聲:“你這個人啊!骨子里的殘忍一旦露出來,可真就仿佛是最頂級的冰啊!”
她上下打量了對方一下,就仿佛是想要將對方的樣貌留作成最后的回憶一樣,眼神中漸漸重新恢復了堅定,隨即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呵,這次你要是真死了,反正會有人來收尸的。我就不來湊這個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