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以白腕家那只老貓的政治地位,甚至是可以跑到龍臨宮去叩闕,跪請皇帝陛下出面,為他死于非命的小兒子討回公道。
“只要夏特哈把事情鬧大,帝都最高法院應該會對此案進行重新審理。我就有機可乘,要求對賽爾迪·斯托克的誤殺案進行重審。到了那個時候,我還是有七八成的把握給賽爾迪脫罪的。”
“要是失敗了呢?要是你們綁架,非法拘禁,非法取證的事情被發現了呢?”黑月問道:“你有沒有考慮過,現在已經有一個人為了才剛認識的你們,冒險去參加戰神祭了。你就沒有想過,會辜負他的努力嗎?”
“……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們的朋友會想辦法通知中校的。”譚繼澤第一次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他說過了,等拿下MVP,會請求皇帝特赦賽爾迪,到時候就請他改改愿望,把我們都特赦了唄。”
反正,對于皇帝陛下來說,特赦一個人和特赦一萬人,有區別嗎?
黑月哂道:“真有趣。在場的你們,并沒有靈能者,也缺乏真正生死之戰的經驗,卻好像從來沒有擔心過死的問題。”
“如果真的會死,那就只能說明,在下的氣量和能力確實有限了。可是,中校在為了賽爾迪冒生命危險。在下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同樣也有這樣的覺悟。”譚繼澤用理所當然的口吻道:“在下實在是做不到看著別人去冒險,自己只能躲在后面搖旗吶喊。若我能提前洗脫賽爾迪的罪名,中校拿下了MVP,就能向皇帝許上一個更實用的大愿望了吧?這才配得上他的努力。”
譚繼澤表情平靜,但目光堅定,黑月并沒有從他臉上看出任何的作偽。他又看了看其他人,卻都是一副“我雖然不像你這么會說話,但這就是我的意思”的樣子,頓時就樂了:“看樣子,你對幕后黑手不怎么感興趣?只希望能洗刷朋友的罪名?”
“我其實很感興趣,但可惜能力不濟。”譚繼澤無奈搖頭。
“可是,我卻非常感興趣。”黑月冷笑了一聲:“而且,譚先生,您不覺得,一個會說話的污點證人,和一個隨時會自爆的貓型物證,更能讓那只死了兒子的老貓暴跳如雷嗎?”
如果能這樣,當然是更好的了。
譚繼澤剛想要這么說,卻見黑月伯爵已經起了身,直接一手揪住了戈多·灰霧脖頸后面的毛,拖著他直接就向著門口走去。
其余人大吃一驚,卻也不敢阻攔。
大家伙就這樣徑自出了安全的地下室,將已經被下破了膽斷了片的大貓砸在了酒吧一樓的某個角落里。
門口的老板抬眼看了這個方向一下,然后換了個姿勢繼續打盹。
“你地下室的墻面確實設計得不錯,連我要進行空間和心靈的突破都是很困難的,更別說背后的人了。”黑月對跟上來的大家解釋道。
譚繼澤實在是不知道該道歉還是該自豪了,然后,便見對方已經將手壓在了凱泰貓人的額頭上。
戈多翻起了白眼,徹底失去了意識。絲絲的黑氣從他腦下的皮毛之后總滲了出來,就像是陰影凝成的霧氣似的。然而,在那些霧氣還沒有凝成致命的風暴之前,黑月伯爵的手上忽然騰起了一道光,輕描淡寫地一抹,便將那些黑霧全部牽引走了,然后伸手一捏,便將其搓成一個只有乒乓球那樣大的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