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的戈泰仇恨地看著呆滯的星界騎士,惡狠狠地咬著牙,提起自己的戰斧,用最兇猛的狀態揮砍了過去。
三環的“侍戰官”,星界騎士艾爾登,很快就死在了一環菜鳥的手中。在這個宇宙中,越級翻車的情況其實并不少見,但死得像他這么憋屈的還真的不多見。
于是,在另外一條時間線上,當到過星界騎士長,海軍大將,第一禁衛艦隊提督,共同體帝國占領區督政府總督,淡出軍界之后又先后擔任過宮廷首席侍從官,帝都市長,行政大臣,紋章院掌璽大臣的軍政全才,就這樣一非常不體面的方式,死在了古美亞星球的河畔營地中。
比戈泰要落后一步的河文沒有跟著沖入營地內。他環顧了一下周圍的狀況,單手按著木墻上的凸起一躍而起,便已經飄在了墻頭上。以他現在的能力,這只有籬笆一樣狹窄的木墻,卻依舊是一片坦途。貝里琉·河文很快便沿著城墻跑了半圈,一連將兩個敵人打了下去。
他很快便來到了那個還插著自己的三叉戟的尸體,便賣力將自己的武器拔了下來,然后看向了不遠處還在對峙的余連和魯米爾。
弗蘭摩爾人真的很想過去幫忙。那邊的兩人幾乎都沒什么動作,仿佛在互相發呆,但他的第六感卻告訴自己,那邊的戰場,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夠參與的。
他咬了咬牙,準備換一個敵人,然后便聽得旁邊垮塌的廢墟中傳來了一聲痛苦的呻吟,接著便見一個身影從那其中躍了起來。
貝里琉·河文沒有想太多,再次將自己的三叉戟當投槍扔了出去。他現在覺得,長矛扔出去的時候,比握在手里時威力強多了,他自己也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三叉戟的去勢是如此威猛,甚至在空氣中摩擦出了一絲狂暴的電痕,轉瞬間便擊中了目標,再次便將那個身影當場擊穿。
弗蘭摩爾人甚至都沒有在意自己到底打死了誰,只是一躍過去將三叉戟拔了出來,迎著一個基梅揚人便過去了。那家伙看上去就很厲害,應該是個二環,還是有點威脅的。
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為余連先生掃平一切障礙,讓他專心應付最后一個強敵了。
河文并不知道,這個被自己順手一槍擊穿的人叫做艾達娜·亞森蒂,是這批帝國隊伍中年輕最輕的一位,也是帝國名門亞森蒂家族嫡脈的最后一個成員。已經傳了三十二代,共計有一千三百年歷史的奧德伽爾侯爵就此絕嗣。這個家名能不能延續下去,便只看龍臨宮中的帝國至尊,愿不愿意大發慈悲了。
至于這個充滿了勇氣的小女孩,如果活下來在將來會不會成長為女中豪杰……嗨,這已經不重要了。
總而言之,一個應當有遠大前途的少女,便這樣死在了亂軍之中,死得寂靜無聲。
另外一邊,余連已經完全將自己的心思收了回來,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的魯米爾爵士身上。反正他的金手指也不是系統,應該是不存在被人搶怪薅走經驗的問題了。
如果僅看兩人此時的狀態,占盡上風的應該就是魯米爾爵士了。瘋狂、猙獰而扭曲的血腥氣息將他整個都籠罩在其間,人已經幾乎再看不清楚了。普通人就算是只是走近到離他三十米開來,都會被這熾烈的煞氣所懾,便是連呼吸都做不出來了。
至于余連,肩膀處傷口流出的血都要染紅了半邊身體。相比起來,腰腹的傷口則更加的觸目驚心,那仿佛是直接貼著腰側剜走了半個拳頭那么多的血肉,要是再偏上一兩公分,怕是腰子都得被掏走了。
這兩處傷口,一次是突擊時中了魯米爾的一矛,后者則是被那個死了一地的未亡人死前最后的“粉碎水晶”所賜。
畢竟是一人破陣,就算是余連把時機、準備、技藝和戰斗經驗都利用到了極致,受點傷也是在所難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