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界騎士團的副團長,賽利奧拉伯爵死了。伴隨著這個足可以讓全銀河為止驚駭的消息傳播開來,銀河另外一邊的自由星河聯盟,要是不借這個機會乘機搞一大波事,也就不配和銀河帝國爭奪千年霸權了。
當然,這一次聯盟搞事用的暗刀子,某種意義上完全可以算是余連遞到他們手上的,這其實讓他多少有點所料未及。
平心而論,要說僅僅只是一場戰神祭,一個月時間的相處,就能讓余連對河文小弟他們有多深厚的戰友情,這其實不太現實。可他卻也知道,這只是自己這邊傲慢的視角罷了。
而如果是站在那些年輕人的視角,那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余連一個人單槍匹馬地殺穿了壓陣以待的星界騎士團,同時又給帶著他們這群烏合之眾,拿下了神饈,取得了最后的冠軍。
堂堂的銀河帝國都被他弄得灰頭土臉,萬眾矚目的天之驕子或死或逃,帝國高層卻還必須陪著笑臉“為神選冠軍賀”,甚至就連皇帝陛下都表現出非常明顯的欣賞態度。一副余連敢投帝,他就敢把女兒嫁給他的樣子。
他已經憑一己之力,告訴全宇宙,星界騎士并不是無敵的。同時,他也告訴了全宇宙,就算是沒什么超凡天賦的普通人,也一樣可以做出一番大事業。甚至連做大事業之前,如何武裝雙手的方法,都教給大家了。
戰神祭上的大家,親眼目睹了帝國騎士殘酷和暴虐,以及軟弱,而戰神祭上的余連,卻也讓大家看到了希望。
這種情況下,他們會有別的想法,也是正常的吧。
可是,余連卻同樣也知道,民族自由和平等,若是沒有一個更先進的思想指導,若是失去了階級敘事,便只能靠極端民族主義和宗教來保證時期了,這樣確實很容易把自己作成恐怖分子,甚至把本來有可能站在己方的同情者,甚至潛在的伙伴,都會被趕到對立面去的。
“民族解放如果不伴隨著新的希望,是沒什么意義的。”余連對菲菲說:“所以我才告訴貝里琉他們,不可妄動,先搞清楚他們的人民真正的痛苦之源再說。我很希望他們是真的聽進去了。可是現在看看,就算是聽進去了,卻總有人在后面推著他們妄動的。”
菲菲瞥了余連一眼:“為什么不把事情說清楚一些呢?我倒是覺得,河文先生他們,是很樂意接受你的指導的。我原本以為,你是準備把他們發展成我們青年俱樂部的第一批外籍團員呢。”
“不要把我說得像是個傳銷頭目好不好?”余連無奈道。
“咦,難道不是嗎?”菲菲咯咯笑了起來,又道:“那么,魚兒說的那些新希望是什么呢?紅楓廠的那些?”
余連很想說“是”,但還是搖了搖頭:“每個文明種族的下層人民,其實都有著相似的苦難。可是,每個種族卻有著不同的歷史和文明包袱,覺醒和解放的方式,也必定不同。我們不能把一套經驗套用給全宇宙,我也不想弄個宇宙版的康米星際。”
等到時候,真要變成“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的紅色帝國主義,那出現你滴勛宗就是遲早的事了,再出現個地圖頭同樣也是時間問題。到了那時候,也就不要怪歷史不給勞動者的機會了。
菲菲雖然沒有完全聽懂,卻也明白了余連的意思,不由得也嘆了口氣:“那么,現在應該怎么做?”
“我會再勸勸貝里琉小弟他們的。”余連思索了半天,還是嘆了口氣:“白毛狐貍的錢可以拿,但怎么做事,可不能由著聯盟來指手畫腳。貝里琉小弟是個清醒人,他的兄長赫利托·河文雖然已經是帝國官僚,但更是個清醒人,應該會通過合適的方法提醒自己的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