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艦可以穿過重力井,理論上龍當然也是可以的。只不過,沒有活過千歲的老龍尚沒有覺醒自由躍遷的超凡能力,同時它們的臟器也難以承受空間穿梭時產生的空震。
說白了,比賽佛勒斯現在應該是受了不少的內傷了。
“很堅強啊!比賽佛勒斯,沒有辜負這個偉大的名字。”余連為鈦龍老弟的生命力和頑強充滿了敬意,便吩咐大家繼續按照原計劃前進,自己則爬到了船艙外,準備用“生命源流”和“生命之觸”來認真地治療一下。
特別沉重并且還缺少了哪塊身體零件的外傷,自己倒是有點棘手,但內傷卻是自己最擅長的啦!
于是,余連便乘著紋章機,在腰間綁了條連接線,爬出了艙門。
這種太空作業的流程已經標準化了,倒是不存在太高的危險性。可是,若飛行器正處于亞光速巡航狀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實際上,按照標準的帝國軍工程操典,在進行太空作業的時候,艦船或太空站都應該處于相對靜止的狀態,方才符合安全工作的規定。
不過,我們都知道,所謂的規定從來都是一種理想化的概念。在艦隊大決戰的關鍵時刻,戰艦一邊開炮一邊以最大戰速進行沖鋒,維修人員還掛著船艙外面火線搶修戰艦傷口的例子,可并不新鮮。
余連在義勇軍時代的主要工作當然是雙花紅棍,并非是專業的太空維修人員。不過,義藍星勇軍畢竟只是民間直發組成的起義部隊,沒那么多人力物力,所有的人可都是得身兼數職的。譬如說,余連在學了不少土法搓不和諧物的本事以外,被抓取做火線維修工的時候也從沒有少過,這方面的經驗倒是不缺的。
他把鎖扣牢牢扣在了船艙之內,帶著安全繩除了艙,讓紋章機的吸盤牢牢地固定在了船艙上。沒有去理會在亞光速巡航狀態之下,在自己的視線中形成視覺錯誤的星光,頂著似乎比靜止時候狂暴得多的太空輻射和忽明忽暗的溫度變化,走到了鈦龍身邊,然后垂下了身,把自己的手帖在了龍的身體上。
如果是普通的太空服,隔著合成材料的接觸,一定是會影響到靈能的發揮,除非是經過了特殊處理的醫療用機甲。不過,是紋章機的話,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余連的手帖在了鈦龍的身體上,靈性的微光沒有絲毫減弱地從他戴著的合金手套之后滲了出來,又慢慢地沒入了巨龍的體內。
然后,生命能量被鈦龍的細胞瞬間吸收了,就像是把糖灑入了大海似的,眨眼間便隱沒其間,無影無蹤。
鈦龍睜開了一只眼睛,哀求地看著余連。它的氣息似乎是比剛才要茁壯了一些,但離痊愈還早著呢。
我剛才那一下,已經足夠把100個死得只剩下半口氣的重傷員給續回來了啊!余連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在給一個餓了三天的賽亞人喂飯的廚子。
不過,來都來了,那就有始有終吧。想到這里,余連伸出雙手按在了巨龍的頭上,再次開啟了“生命之觸”。
這一次,便連他都能感覺到,鈦龍某些破碎的臟器再次有力地跳動了起來。對方稍微昂起了頭,動彈了一下自己的刃翼,一雙青金色的眼中閃爍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冷光。
確實有效,可也確實非常考驗人的耐力。說實話,如果不是“靈脈循環”和“生命源流”帶來的藍紅條加成,余連怕是早已經放棄了。
余連下意識地就想要伸手抹抹汗,但隨即記起,自己是穿了紋章機的。
他長出了一口氣,驚喜地看到,那條鈦龍的眼神似乎更加明亮了一些,鱗片之間的縫隙之中,依稀流淌著一絲溫潤的光輝——這并不是即將痊愈的表現,更像是幻獸計劃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