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菲娜·李少校所說的,有沒有可能?藍牌虛令可以如此操作嗎?”
“當然可以咯。”鏡頭后面的皇帝陛下呵呵笑道:“我當初不止一次這么干過。有一次可險了,要不是用藍牌墟令確定了逃跑目標,早就死在那頭開明公的巨爪之下了。”
說到這里,皇帝似乎也有些心有余悸,不過,他隨即又叉腰大笑道:“當然,等我到了八環的時候,又報復回去了。送你的那件護身手鐲就是用祂的獨角做的,很好用吧?”
確實很好用,有這玩意,七環以下的靈能者用精神攻擊只會被反噬,六環以上甚至提著刀子都砍她不動。布倫希爾特撫摸了一下手腕上的寶具,微微一笑,又道:“那么,陛下。拉希絲式的陣列,真的就這么犀利嗎?”
“就是這么犀利,這可是貝倫凱斯特家族,甚至是聯盟最偉大的神秘學成就。用那種結構制訂的陣列,除了隱蔽性,威力、特性、持續都遠飛普通的靈能陣列能夠媲美的。不要以為晨曦皇家就一定掌握這上風,對面的貝倫凱斯特家和我們斗了兩三千年了,其底蘊難道只是金錢嗎?”皇帝摸了摸下巴,略有些疑惑:“不過,這種陣列可不是隨時能見到的,難度太高了。貝家那個小丫頭才三環吧?居然能用得了?”
布倫希爾特同樣也陷入了沉思。
數秒后,皇帝又道:“罷了,布琳,我即將再次陷入休眠,這段時間莫要再打擾我了。追男人的事情,還是得看你自己……”
“不是追男人,是追一個文武雙全的頂級賢才。就和您當年追維多利亞·李元帥一樣。”
“那確實不一樣。我是失敗了,但布琳,你是有可能成功的。”伊萊瑟爾皇帝露出了一絲促狹的笑,又道:“至于極疆前線的事情……嘖,要不是在宰相府和大元帥府的人成天哭哭啼啼的,這等俗務我可實在是懶得理會了。”
“……您可真是瀟灑!”布倫希爾特呵呵一笑,她實際想要說的是“不負責任”。畢竟,現在這位統治了銀河帝國近兩個世紀的偉大至尊,隨著的時候可比醒著的時候可多多了。
而且現在是什么時候?帝國和聯盟對費摩星域和泰諾沙星峽爭端白熱化階段,而己方末日巨像兵器的出現又并沒有起到足夠的戰略威懾效果,對蛇的“反恐戰爭”雖然一場大多數人毫無察覺的地下戰爭,卻也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可偏偏在這時候,掠奪者又入寇了。
這個關頭,身為帝國唯一至高統治者和決策者,單憑自身的存在就能威懾整個銀河的帝國至尊,卻又要撂挑子了?
“真理之側的風光就如此讓人迷戀嗎?”
“我頭戴虛空皇冠已經一個半世紀了,不找點新鮮的念想,也是會凋零的哦。”皇帝無聲地嘆了口氣,臉上似乎流露除了一絲滄桑和疲憊。
布倫希爾特微微一怔,很懷疑自己是看到了錯覺。她眨了眨眼,覺得自己確實是錯覺。因為就算是隔著模糊投影,就算是皇帝的本體已經千萬光年之外,他也依然能讓人感受到無比充沛的生命活力和盎然興旺的昂揚精神,仿佛一個正當年的青少年。
“世界歸根結底也是你們年輕人的嘛。加油哦,我可是最看好你的了。布琳。”
然后,皇帝陛下沖著布倫希爾特露出了一拍大白牙,比了一個大拇指,關閉了通訊。
年輕的蘇琉卡王微微松了口氣。她知道,自己是皇帝陛下最寵愛的曾曾曾曾曾孫女,在無人的時候,自己甚至可以在公務的時候和對方斗斗槽。然而,不知為何,每次和對方見面的時候,卻又總能感受到了一絲壓力和無法抑制的畏懼,就像是面對天敵的壓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