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
黑暗。
陰暗的環境幾乎沒有光線,濃得化不開地黑仿佛墨汁,浸染了整個空間,微弱的光線只能勉強見物,與外頭的黑夜如出一轍。
這里也不知是什么地方,狹窄得剛剛容得下一個人,可現在擠進了兩個,于是楊真和陳恩雅只能側身而立,用力頂門。
外頭,不知什么的巨力一下一下地撞擊著鐵門,每一下都在鐵門上撞出變形的扭曲。
“怎么辦?”陳恩雅急的大喊。
“你問我,我問誰?!”楊真兩眼一陣陣發黑——給氣的。
這究竟是什么地方啊?門后不該是什么倉庫或者房間嗎?怎么會有這么奇葩的死角?
“我要頂不住了!”陳恩雅牙齒咬的格格作響。
她已經快沒力氣了,澎湃的巨力通過鐵門狠狠地撞在她身上,撞得她仿佛五臟六腑都移了位——人類的體質終究太弱。
“頂不住也要頂!”楊真死死地按著門,任憑巨大的撞擊一下一下撞在身上,一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他很后悔,自己剛剛就不該聽的,這女警官簡直有毒,指條生路都可以指到絕境——還是絕到不能再絕的絕境……這姑娘真是沒誰了~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干脆丟下不管。
這倒不是楊真不懂得憐香惜玉,他和陳恩雅談不上多熟,嚴格來說兩人還算有仇——楊真可沒忘了那會被設計陷害,最后淪為他人眼中變態色情狂的事,只是這個莫名其妙的手銬才不得不患難與共。
然后這個手銬還是陳恩雅的!
※※※
不過好在他們運氣不錯,就在鐵門眼看就要支撐不住的時候,一切突然恢復了平靜。
門上不再傳來追魂索命一般的巨響,甚至連血尸們的低吼也消失不見,似乎外頭的怪物終于放棄了。
得救了嗎?
楊真和陳恩雅面面相覷。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外頭再也沒有任何動靜,看起來似乎安全了,但誰也不敢保證。
萬一冒險開門,結果血尸沖進來怎么辦?
所以他們只能守著這個暫且算是安全的地方,但眼下處身之處顯然不是為了避難設計的,空間局促得根本容不下一點多余的東西,原本就被手銬綁在一起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靠在了一起,臉貼得極近,呼吸相聞,雖然他們已經盡可能地貼著墻壁,但稍微動一動還是難免碰觸到對方的身體。
安靜在兩個人的世界里不斷彌漫,黑暗中女警官低垂著頭,只能勉強看到她的側臉,呼吸細碎,似乎在想什么,不過楊真懶得管。
“所以,你說的都是真的?”陳恩雅輕聲開口。
聲音就在耳畔,呼出來的空氣甚至有些燙人。楊真撇嘴:
“當然是假的~一個會覺得‘有一道靈光從天靈蓋噴出來,所以世界和平就靠我’的殺人犯,既中二又離譜,他說的話哪里能信。”
陳恩雅的身體明顯震了震。
“喂~”她大聲說,“做男人是不是該大度點,你也太小氣了吧!”
楊真聳肩,轉過去不理,過了一會兒又感到有人拿手指捅他。
“干嘛~?”
“我們……還要在這里躲多久?”
“別吵!”
楊真很不耐煩,陳恩雅的問題打斷了他的思路:剛剛的戰斗中楊真觀察過,分明是鬧市口的街上卻沒有其他人,這只能說明他們陷入了某種法陣,這種法陣構建出了新的位面,就像現實的投影。
他誦咒,連串符文激活了空氣中的靈氣之力,這是“破陣術”,煉氣一重自帶的能力,能以力破巧沖破一切低階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