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什么可說的,但我已經盡力了,為了這個計劃,我已經犧牲了兩個兒子。”
她說到“兒子”的時候著重強調了一下,張康立刻流露出了悲痛的表情。
“那不只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
“是嗎。”三井零冷笑,“既然如此,為何張先生面對兇手反而息事寧人?還要我的家臣出面處理?還要……”
“夫人!”張康再次打斷,“復仇是家事,我不希望在家族會議上討論……”
“是家事,但也是家族的事!”三井零拔高了語音。
周圍空氣的溫度好像更低了,三井零的臉好像冰封一般,家老們議論紛紛,張康環視全場,終于長長地嘆了口氣。
“好吧,”他說,“那我們就來說說這個:大內君的死我也很遺憾。相信我,他不僅是你們三井的家臣,也是我們張氏的族人!”
“但是……”
“但是我曾經明確告訴過你不要自作主張。”
“啪!”
三井零用力拍桌,雙手據案:“那么仇就不用報了?”
“不~!”張康搖頭,“關于為兒子復仇,我有自己的安排。”
三井零冷笑不斷。張康皺了皺眉頭,誰都看得出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我們中國人有句話,”他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蘇南非常看好那個姓楊的小子——雖然我不知道為什么,但我接受既成事實。我不想在這件事情上過分刺激蘇家,尤其是在現在這個關鍵時期。”
“但楊真是蘇氏唯一認可的女婿,有他在的一天,你就別想迎娶蘇家的新娘!”三井零冷冷地提醒道,“別忘了,蘇子晴是打開魔塚唯一的鑰匙。”
“恰恰相反。”張康的聲音冷酷森嚴,“夫人,我從沒有忘記,但我必須指出你們三井家在這件事情上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取回‘鑰匙’和迎娶新娘是兩碼事,我們要的是蘇子晴這把鑰匙,而不是蘇子晴這個兒媳。”
所有家老都不約而同地開始交頭接耳起來,張康提出的理念刷新了他們的認知,他們不得不承認自己之前忽略了這點,但他們并不因此而感到羞愧,因為他們并非中了什么文字陷阱,而是所有人在聽到“鑰匙”就是蘇子晴的時候下意識的反應就是這樣——迎娶是唯一的出路。
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站了起來,他穿著挺括的黑色西裝,老得無法辨別年齡,然而一雙眼睛卻炯然發光:
“家主,我不得不提醒您:四大家族的實力半斤八兩,誰也無法壓倒對方,因此千百年來一直相安無事。您的想法太瘋狂了,意味著我們將和蘇氏全面開戰,結果只能兩敗俱傷。”
“我們只需要將蘇子晴秘密地劫走就行了。”張康說,“等蘇南發現的時候,魔塚早已打開,我們將擁有渡劫境界的強者,這是劃時代的突破,屆時我們的實力將是蘇家的幾倍,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爭,蘇家將成為我們張氏一統的修真界的第一個祭品!”
又是一陣嗡然地議論,一個身披袈裟,手捻佛珠的和尚站到了燈光下:
“您有把握?別忘了,蘇子晴本身也是凝神境界的修士,她的身邊,名里暗里扈從如云,個個實力強橫。想要不知不覺地劫走她,除非是神才能做到。”
張康神秘地一笑,從煙盒里抽出了一支雪茄,拿剪刀切開口子,用細長的火柴點燃,慢悠悠地抽了一口,目光落在房間里唯一空著的杯子上:
“那么,就請先生們見證神跡吧。”
※※※
凌晨三點,會議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