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葉明軒的手即將觸碰到瘋牛的瞬間,急促的警笛聲傳來。
不知誰報了火警,本應該是一件好事兒,可葉明軒與瘋牛盡在咫尺。
警笛聲刺激了瘋牛脆弱的神經,舒緩的喘息聲加劇成急促的呼吸,葉明軒本能的心中一突,暗道不好。
瘋牛頭一低,后腿發力沖撞而來,葉明軒眼疾手快,身形一矮,連滾帶爬堪堪躲過致命一撞。
村民的隊伍瞬間嘈雜起來,張奶楓一聲驚呼,嚇得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救軒娃子,快~”
“我沒事,別過來!”
摸了摸肩膀,疼的葉明軒齜牙咧嘴,卻是剛才躲避的時候在水泥路面上蹭了一下。
瘋牛失去目標,轉身沖向村民的隊伍,葉明軒顧不得疼痛,大吼一聲:“躲開~”
“嚇…”
安妮嘶吼一聲,從黑暗里閃電般沖出,一爪子打再瘋牛鼻尖,落在地上,躬身屈背,張牙舞爪,小小的身軀卻是寸步不讓,真有一種大型貓科動物的威勢。
任何動物,鼻子都是脆弱的,牛也不例外,安妮這一抓看似毫無作用,實則不然,貓科動物天生的狩獵本能讓老牛察覺到了危險,一牛一貓,就這樣在馬路上對峙。
獰貓,本來就是一種猛獸,在某些地方,獰貓是作為狩獵伙伴,幫助獵人抓捕獵物的,餓極了的獰貓,狼都能咬死,當然咬不咬的死牛,那就另說了。
安妮的叫聲不像以前那么慵懶溫順,聽著十分凄厲,每叫一聲,瘋牛氣勢便弱一分,趁著瘋牛與安妮對峙的瞬間,葉明軒撲上去,瞬間發動治愈術,同時,一發鎮靜劑扎在了瘋牛的頸部。
“哞…”
老牛搖搖晃晃,不過幾秒鐘倒地不起,而安妮功成身退,返回張奶楓身邊,變回了溫順無害的樣子。
“軒娃子,你沒事兒?”
村民們一擁而上,捆住瘋牛四肢,二爺拉著葉明軒的手,一臉的擔憂。
“老三家的,傷到哪兒沒?”
“二伯,我沒事。聽說村里有人受傷,情況怎么樣?”
“沒啥大毛病,衛生所就能處理,軒娃子,七叔家就這一頭牛值錢,你給看看到底是咋回事,中午還好好的,晚上突然發瘋了。”
川渝省的鄉下,常有野生動物出沒,當地林業部門的麻醉槍都是常備的,解決了瘋牛,消防隊和林業部門的麻醉師在村民的感謝中離去。
葉明軒和村里壯年人抬著瘋牛去了七叔爺家里,蹲在田里的司機師傅顫顫巍巍爬上來,看著被撞的不成樣子的汽車欲哭無淚,可千萬別讓自己賠啊!
張奶楓緊緊跟著葉明軒,生怕他再次扔下自己,到了村里,明亮的燈光讓張奶楓安心不少。
七叔爺九十多歲了,兒子老伴兒都走了,孫子在外地打工,家里挺困難的,就指望這頭牛活著,如今出了這事兒,老人家老淚縱橫,眼瞅著養了五年的老牛出氣多進氣少,老人家心都在滴血,牛死了就不值錢了,要是得病死的,可能一分錢都拿不到。
“娃兒啊,你是村里的大學生,你可得救救我的牛啊,它要是死了,我…我還怎么活啊!”
七叔爺身體不錯,能干點輕活,打小兒,可沒少給他好吃的,老人家最艱難的時候都沒求過人,這會兒要不是葉明軒拉著,老人家真就跪下了。
臥龍村窮啊,以前路不通,村里的山貨出不去,節目組剛給村里修了路,大伙的生活有了指望,有了希望,開春的時候七叔爺還跟他說,等路通了,賣掉小牛犢,在城里給他帶一包小時候最愛的果丹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