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蘇遇奇來了,站立在床頭,沉默了許久,長出一口氣,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個好字便是離去。
二哥蘇遇正來了,帶著他最喜愛的小妾,站立床頭,兩人打情罵俏,沒有絲毫的悲傷之意。
他往日之中最疼愛的小妾來了。
還有很多的人來了。
可惜——
沒有人在意蘇遇白的生死。
在他們的眼中,蘇遇白已經是個死人了。
在一個死人面前自然是無需惺惺作態。
這些人都怎么了?
為什么會是這樣?
蘇遇白心中十分不解。
這些人的陌生與冷酷與記憶之中截然不同,讓蘇遇白感覺到可怕。
也許這就是人性。
永遠是帶著偽裝的面具,絕不會輕易露出自己的真實面目。
冷眼看世界,如此方能看清眾人相。
兩世的記憶徹底的融合,前一世嘗盡了世間冷暖,這一世的蘇遇白很快的釋然了,人性就是如此,何必自尋煩惱,此刻的他倒是生出了十二分慶幸——幸虧他早看清了這一切,否則后面的他還不知道會被怎樣的算計與欺騙。
一番人來人往之后,又有人進入到蘇遇白的屋中,開始給他擦洗身軀,旁邊還放著壽衣。
這一刻——
蘇遇白感覺到了絕望,心底的寒意席卷全身,他還活著,這些人卻是不能等上片刻,迫不及待的想要安葬他。
對于這一切,蘇遇白只能感覺到絕望。
有人沖入了屋子之中。
是霧伯。
推開了給他穿壽衣的人,霧伯口中不停的道:“少爺還有氣,還活著,你們不能這樣。”
是霧伯。
蘇遇白的心中不由的一動。
從始至終,只有這位曾經跟隨自己目前的仆人對自己忠心耿耿。
對于屋子之中發生的一切,蘇遇白可以清楚的察覺到,卻是無法做出反應。
幸好——
霧伯固執的守候在蘇遇白的床前,好像是一條瘋狗一般,誰也是無法靠近蘇遇白。
一天一夜的時間過去了。
強烈的電流再次傳遍蘇遇白全身,使得他的身軀不由一顫,身軀之中每一個細胞都是無比的舒服,好像是春季的暖陽照在身上,十分的愜意。
身軀的知覺終于開始恢復了,首先是手指,勉強可以移動,然后是手臂,緊隨著是腿腳。
一瞬間——
蘇遇白感覺到十分的輕松,猶如是壓在身上的千斤重擔被撤去了一般。
四肢百骸之中,氣力在恢復著。
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