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腦子太簡單了,又喜歡扯本官的大旗,在官邸那邊得罪了不少人。
這次的事件對我們就是一個提醒,再放任下去,指不定還會鬧出更大的事來。”
“要不……讓他回鄉下老家?”
“你傻啊?他知道我們這么多事,怎么可能放他走?”
不久后,費由坐著轎子去了一趟天照寺,呆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隨后又去到戶部尚書府找到了崔德雄。
“費大人,大晚上的來找老夫,難不成有什么要務不成?”
一見面,崔德雄便疑惑地問了一句。
“崔大人,屋里說……”
崔德雄心神領會,帶著費由進了后院一間小廳,關上房門密議起來。
“崔大人,事情有點不妙,那個顧鳴一定記恨我們之前在皇上面前講過他的不是,準備報復我等。”
聞言,崔德雄似有些好笑:“費大人,你是不是過于緊張了?就憑他一個剛剛上任的新官,要錢沒錢,要人沒人,如何與我們斗?”
“崔大人,切切不要小視那小子,怎么說他也是翰林院的,而且還是侍講學士,多的是接近皇上的機會。”
崔德雄不以為然道:“那又如何?我倆可是堂堂尚書,皇上豈會因為一點讒言查辦我們?”
“話雖如此,但還是防患于未然比較好。真要等那小子羽翼漸豐之時再想除他可就難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想起要對付那小子?”
“事情是這樣……”
費由簡略講了一下衛風與顧鳴的沖突。
隨后道:“如果真的是只是一時意氣之爭,他打了衛風幾下也就算了,我可能也就忍了。
但他故意放話,說要上奏朝廷徹查他所居的官邸那邊的帳。
崔大人,這真要動了真格徹查,到時候你我二人勢必會被卷進去,那邊的事小,但要是順藤摸瓜一直查下去……”
這么一說,崔德雄終于開始正視這個問題。
費由說的沒錯,如果只是查官邸那邊的帳,對他倆來說傷不了筋動不了骨,大不了就是沾點灰。
怕就怕皇上較真,順著這條線索一直查……到時候,不知會捕到多少大魚。
崔德雄一向以廉正清明自居,在外比較低調,很少去那些高端消費場所,就是不想讓人抓住把柄。
這事要換作別人,二人根本無懼。
畢竟堂堂吏部尚書與戶部尚書聯手,再加上護國法丈暗中支持,黑的也能給你顛倒成白的……
但顧鳴不一樣,鄉試、會試、殿試,連連引來天現異象,已經成為朝野中的傳奇人物。
連護國法丈都摸不透底,更不要說其他人。
二人嘀嘀咕咕一直商議到半夜時分,費由方才辭別而回……
過了一天,事態的發展倒是應了顧鳴的意愿,真的鬧大了!
但結果卻讓人瞪目結舌。
根據顧鳴聽到的消息,說是衛風畏罪自殺,還留下了一封認罪書,詳細交待了他所犯下的所有罪行,比如與手下合謀克扣下人的工錢,私吞朝廷劃拔的用于維護官邸的銀子。
侵吞的銀子已經揮霍了大半,還余幾千兩埋在家中后院……
其同伙一人潛逃不知所蹤,另一個引火**,無巧不巧把庫房給燒了,帳薄在大火中化為了灰燼……
如此種種,顧鳴方才知道他低估了對手。
倒不是說對手有多聰明,完全就是一種卑鄙無恥、肆無忌憚,膽大妄為的行徑。
暗中吐出幾千兩銀子,制造了這起所謂的“畏罪自殺”、“玩火**”“畏罪潛逃”的把戲。
說來說去就是殺人滅口,從源頭處將隱患掐斷,讓人無從查起。
這擺明了就是對方的一起陽謀,心里明明知道是對方做的,但卻奈何不了對方。
也困此,顧鳴充分地意識到還是因為自己的能量與根基不夠大,不夠牢,對方才會如此猖狂。
畢竟尚書的地位,再加上護國法丈的能量……又豈是能夠輕易撼動的?
看來,接下來的策略也得改一改了。
……
靖國公府。
顧鳴捏著一幅畫卷來到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