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為教坊司的官員,理當履行職責,速速拘捕這伙人。”
“顧大人,這……這……”
余朋快要哭了。
他哪里有膽子抓人?
“余大人,不要忘了你是朝廷命官。你要不敢抓人,本官明日便奏明皇上,治你一個瀆職罪。”
“這……”
聽到顧鳴這么一說,余朋不由嚇了一大跳。
這時,費悟也覺得事態有點不對,趕緊道:“顧大人,這是個誤會,張公子乃是汝陽王爺家的侄兒……”
這家伙故意抬高張遜的身價,沒說王妃娘娘,只提汝陽王。
當然,汝陽王妃與汝陽王乃是夫妻,說是汝陽王的侄兒也說的過去。
“汝陽王?”
顧鳴瞇了瞇眼。
“怎么?莫非顧大人不信?”
張遜一臉傲然地摸出腰間的令牌晃了暈,的確是汝陽王府的令牌。
“這又說明什么呢?”
沒曾想,顧鳴卻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你……”
張遜氣得一臉鐵青。
“別說你只是汝陽王的侄子,就算是小王爺,那也不能無視朝廷律法。
明知如令舫隸屬教坊司,爾等依然在此恣意妄為,那就等同于無視朝廷,藐視王法,罪加一等!”
一頂大帽子扣下來,頓令那兩個紈绔公子目瞪眼呆。
要知道,這一向是他們喜歡玩的套路,怎么現在卻被人給反套路了?
“多謝大人相救之恩。”
趁著這個空檔,柳如令不由淚水漣漣,沖著顧鳴福了一禮。
“不用謝,適逢其事罷了。如令姑娘,你去收拾一下細軟,本公子一會帶你離開這里。”
“啊?”
柳如令以為自己聽錯了。
老媽子心里一急,趕緊上前賠著笑臉道:“那個……顧大人,如令姑娘她……她不能離開畫舫的。”
余朋也趕緊附和:“對對對顧大人,這個……你應該也知道教坊司的規矩,這里的姑娘是不能隨意離開的……
說到這里時,心里不由一動:“莫非,顧大人有禮部批文?”
顧鳴搖了搖頭:“那倒沒有……”
沒等他講完,張遜似乎找到了反擊的機會,當即冷笑了幾聲道:“真是好笑,顧大人,你剛才還說我等藐視王法,現在看來,藐視王法的是你才對吧?”
費悟也來了勁,接口道:“就是,別說你只是翰林院學士,就算是內閣大學士,沒有禮部的批文也不能隨意在教坊司帶人離開。”
顧鳴懶的理會這兩個二百五,伸手從懷中摸出一張紙來:“余大人,此乃皇上手諭……”
“皇……皇上手諭?”
張遜當場失聲驚呼。
余朋更是一臉惶恐,急急后退幾步,恭恭敬敬曲腰拱手:“下官恭迎圣諭!”
雖說手諭不是圣旨,但余朋只是個八品小官,皇上親筆書寫的圣諭,他哪敢有一絲怠慢?
“余大人,你先看看皇上的手諭,之后再呈到禮部去歸入卷宗。”
“是!”
聽到顧鳴所說,余朋方才上得前去,小心翼翼接過手諭。
這次,皇上顯得很大方,手諭上并沒有限定顧鳴挑選的人數。
但,顧鳴也不可能鉆空子帶一大批走。
其實他的本意只是帶走柳如令,畢竟以前他許過諾,說早晚有一天會替她的父親洗涮冤屈。
一旦還了她父親的清白,她自然也會得到朝廷的補償,比如恢復她的身份,退還以前被抄沒的家產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