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本官知道了。”
紀修點了點頭,隨之又沖著楚銀臺問:“楚銀臺,本官問你,剛才馮生所說的情況是否屬實?”
“回大人話,情況基本屬實,但是,卻漏掉了最重要的環節。”
“哦?什么最重要的環節?”
“這也是小人后來聽一個丫環說的,她說她起來上茅房,看到馮生走出客院。
不過當時她并未在意,后來聽說四夫人被害了,方才知道馮生就是那個時候摸到四夫人房中去的。”
“有這樣的事?這個丫環叫什么名字?本官現在便傳她上堂。”
楚銀臺吱吱唔唔道:“這……回大人話,她叫小紅,不過已經沒在楚府了……”
“沒在楚府?為什么沒在楚府?”
“因為這件事小紅很內疚,說要是當時她多一個心眼的話,說不定就能阻止馮生。于是,就……就離開了……”
聽到此話,紀修不由樂了:“楚銀臺,你當本官好糊弄?好,且不論此事,本官再問你,你那個小妾睡覺不鎖門的?馮生悄無聲息就能進去?”
“這……小人也不清楚,或許……或許是馮生翻窗,也可能是房門忘了反鎖……”
“楚銀臺,看來你是真的不見棺材不掉淚。本官手里已經有了充足的證據,分明就是你指派手下殺人嫁禍給馮生……”
“大人,冤枉啊,小人怎么可能做出此等禽獸不如的事。
不信大人可以問問,楚府的下人誰都知道小人一向最寵四夫人,又怎么可能殺她?”
“沒錯,你以前的確寵她,不過……她卻背著你與別人暗通款曲,所以你羞怒之下,便起了殺心……”
“大人,冤枉啊,不是這樣的……”
紀修一拍驚堂木:“別裝模作樣了,來人,傳證人上堂!”
證人,正是楚府的汪管家,以及家丁阿二。
他們倆可是重要人證,為了防止二人逃走,楚銀臺剛剛被抓,二人便被迅速控制起來。
一見到汪管家與阿二被帶上公堂,楚銀臺便徹底絕望了……
這充分說明,他的一舉一動已經被官府完全掌握了。
“汪風,本官問你,楚銀臺納的小妾俞氏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是……”
汪管家一頭冷汗,吱吱唔唔不知該如何回答。
“汪風,本官鄭重警告你一句,實話實說,如果再敢做偽證,那就休怪本官大刑侍候!”
“大人饒命,小人交待,小人交待……
當初,陷害馮生的主意的確是小人出的,但小人的意思只是找個丫環當替死鬼,但萬萬沒有想到,楚公子……
不,楚銀臺竟然喪心病狂,說……一個丫環的份量不夠,要做就把戲份做足,一定要置馮生于死地。
最后,他……他決定用四夫人當替死鬼……
不過大人,小人只是出了個主意,并沒有出過手。下手殺四夫人的乃是阿二,兇器是四夫人頭上的發釵……”
聽到這里,阿二嚇得趕緊磕頭:“大人,求大人開恩,小人也是被逼的……
一開始小人不愿意,但是楚銀臺卻威脅小人,說小人已經知道了這件事,要是不聽他的話,他就連小人一塊收拾了……”
“不,大人,他們說謊,他們分明是在陷害我……”
到了這個時候,楚銀臺還想狡辯。
“大膽楚銀臺,死到臨頭還敢嘴硬,來人,上刑!”
“是!”
像楚銀臺這種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兒,哪里架得住上刑?
連一**刑都沒熬過,便乖乖認罪,簽字畫押。
這下,馮生總算是洗清了罪名,當堂無罪釋放,并且,其秀才的功名也將恢復。
包括鐘曉峰也是,紀修當堂宣布,其大哥雖是大盜,但念其兄弟二人十多年未謀面,關系早已名存實亡,故不予連坐,其功名不日也將恢復。
公堂上,錢曉峰夫婦不由抱頭痛哭……
雖說夫妻倆經歷了一番苦難與屈辱,但親眼看到楚銀臺父子如今的下場,內心里也算有了些許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