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有個奇怪的嗜好,喜歡數銀子,一天不數就沒精神。
家里幾乎沒有銀票,有也得全部兌換成現銀,有事沒事便拿出來數一數。
甚至,睡覺的時候枕邊也要放一堆銀子,要數著銀子才能睡著。半夜起來解個手,解完了也要摸一摸,數一數銀子。
“老爺……”
這時,師爺也收到了消息,匆匆走了進來,沖著茍東喜耳語了幾句。
“有這樣的事?她們到底是什么來頭?”
“這個……小人也是剛剛聽到消息,說不準……”
茍東喜皺眉想了想,臉色突然一驚,急急問道:“師爺,護送太子殿下與錦衣候大人的隊伍是否已經離開本縣?”
“已經離開了。”
“確定?”
“千真萬確,中午時分就拔營離開了。”
按理說太子出巡沿途官員是要負責接待的,只是皇上又下了一道旨,命沿途官員不得興師動眾,只需做好各自轄區范圍的安全就好。
因此,一眾地方官員不敢去見太子,只能竭盡全力保障沿途安全,以免出現什么流匪、難民之類鬧事。
但百密總有一疏,馬留村的十幾個村民依然還是壯著膽子接近了隊伍,這才讓太子起心微服私訪。
但太子微服私訪一事除了隨隊的官兵,地方官員根本不知。
等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嗯,這樣本官就放心了。”
茍東喜不由松了一口氣。
“可是老爺,聽起來對方可能是有點來頭的,一出手就殺了咱們一個捕快,普通人誰敢?”
“難不成她們是江湖人士?”
“這個……沒看到人,小人也不好妄測。”
“行了,等人到了公堂再說……”
茍東喜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繼續低下頭數銀子。
“是!”
師爺暗自嘆了口氣,拱手退了出去。
打心眼里他是看不起茍東喜的,成天除了銀子還是銀子,最過份的是在公堂審案的時候,也喜歡摸出幾錠銀子把玩。
不久后,宋寶帶著聶小倩一行走進了公堂。
沒等縣令出現便沖著一幫衙役道:“好了,人交給你們了,本官先走一步。”
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率領一眾手下匆匆離開。
反正接下來就是縣令大人的事,與他無關。
過了一會,茍東喜挺著個大肚子,在師爺的摻扶下走了出來……
一上堂,一雙綠豆眼便瞟向了聶小倩與蛇姬,眼神分外的晶亮。
不過,這家伙也算沒傻到家,盡管心里跟貓抓似的,但也能看出公堂上這兩大兩小四個女人氣態非比尋常,恐怕真的有點來頭。
師爺同樣也看出一點苗頭,生怕縣令胡來……畢竟這是有前科的,而且不止一次兩次。
不說遠了,就拿兩個月前來說。
一個婦人跑到縣衙來報案,說她隨同經商的丈夫路經此縣小住幾日,沒曾想丈夫卻離奇失蹤了。
茍東喜見那婦人長得頗有些水靈,竟然起了歪心,一口咬定是那婦人謀財害命,謀害親夫,命人將其收押。
到了晚上,又命人悄悄將那婦人送到城里的一處小院。
那處小院正是茍東喜的秘密居所,專供他玩樂的地方。
差不多過了半個來月,婦人終于重獲自由……只是,已經變得瘋瘋癲癲,之后又不知所蹤。
鑒于此,師爺不由得附耳過去,小聲提醒了一句:“老爺,看樣子這四個女人不簡單,老爺可千萬不要對她們用刑……”
“老爺心里有數!”
茍東喜皺眉應了一聲,隨之一拍驚堂木:“堂下所站何人?”
結果,聶小倩卻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就是本縣的縣令?”
“沒錯……”茍東喜下意識應了一聲,隨之回過神來,再拍驚堂木:“大膽,現在是本官在問你話,你們到底是誰?”
“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哼!”
寧陽公主沖著茍東喜冷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