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兄,來,再飲一杯!”
顧鳴微笑著斟了一杯酒,盡量的緩和氣氛。
連著喝了幾杯,杜容輝來了幾分酒勁,又開始滔滔不絕講了起來。
“有一天,楊兄發現白靈的臉頰有些紅腫,再三追問之下,白靈終于泣聲道出緣由。
原來,朱大壯在外面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不由得醋意大發,等到妻子一回家便不分青紅皂白扇了她兩記耳光,還罵她不要臉云云。
白靈心里委屈,便賭氣說不去楊府做工了,也省得人說閑話。
結果朱大壯卻又不依,因為他心里很清楚妻子要是不去楊府做工,不僅少了份工錢,到時田租還得照交,豈不又得過苦日子?
楊兄聽到白靈所述,又想著她無端挨打,心里自然相當震怒,當即說要去找朱大壯理論。
白靈趕緊拉住楊兄苦苦哀求,說這種事是難以解釋的清楚的,只會越描越黑,招來更多的閑言碎語。
看著她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楊兄一時心疼,忍不住將她拉到懷中柔聲安慰。
或許,白靈當時的心里也是百般凄楚,百般委屈。也或許,對楊兄也是有著情愫的,總之沒有掙開,就那樣依偎在楊兄的懷中低聲抽泣著……
美人在懷,凄凄戚戚焉,楊兄一時沒忍不住……”
“咳~”
聽到這里,顧鳴不由干咳了一聲。
“顧兄,事情的發展并非你想像的那樣。
楊兄當時只是一時憐惜,親了白靈。自此之后,二人的關系發生了某種突破,猶如戀人一般卿卿我我,但是楊兄終究堅守底線。
雖稱不上什么發乎于情,止乎于禮,但二人之間的接觸也算得上是點到為止。”
顧鳴忍不住問:“這些事……都是楊舉人親口告訴你的?”
杜容輝一點凝重地點了點頭:“是的,的的確確是楊兄親口告訴我的,絕無杜某一句虛言。”
“那會不會楊舉人隱瞞了一些細節呢?比如,有時候沒控制住……”
杜容輝搖了搖頭,語氣肯定道:“不,我相信楊兄說的都是實話。既然他肯告訴我如此隱密的事,壓根兒就沒必要隱瞞什么。
重要的是……楊兄他……他有生理缺陷……”
一聽此話,顧鳴有些驚訝:“生理缺陷?杜兄的意思莫非是說,楊舉人他……不舉?”
杜容輝再次飲了一杯酒,長嘆了一聲道:“這本是一樁極其隱密之事,涉及到楊兄的名聲,如非情況特殊,至死我也不會向任何人透露。
楊兄在成親之前就知道自己有這個毛病,也因此他才會兼學醫術,想要治好自己的毛病。
可惜,一直不見效果。
后來他也不知在哪里打聽到有個游方郎中擅長此道,便悄悄約我一起去尋找這個郎中。
我倆尋訪了一個多月,終于找到了對方。
經那個郎中診斷之后,說楊兄的毛病乃是先天而生,根本沒有辦法根治。
楊兄苦苦相求,又許以重金,最終求得了一個偏方……
不過這個偏方屬于治標不治本之法,按偏方配藥,可以令楊兄人道,但只管一次,而且間隔時間不少于一個月,否則易傷身。
雖如此,但對于楊兄來說這已經算是救命良方了,好歹能讓他做回男人……”
“原來是這樣……”
顧鳴不勝唏噓。
他能看出來杜容輝沒有說謊,全都是源自內心的話。
那么,楊重山對其所述的一切應該也是真心話,畢竟那么隱密的事都傾訴了,還有什么好值得隱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