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燒肉閃亮登場前,卿娘做了一個豆腐兩吃,一個切成小丁燒了個麻婆豆腐,用了自己的花椒和辣椒,余下的用油煎黃,加上小青菜做成了家常豆腐。一桌上三個人,吃的頭都不抬。
蘇文瑾早忘了他是主人,該招待人家的,盯著那筷子一下一下的,肉都快沒了。
放下筷子時,司徒修也不好意思了,自己失了風度,可是這滋味也太好了吧,他從來沒吃到過!
“那個,我莊子上殺豬了,回頭讓人送肉來。”文瑾聽了臉色放晴,而姜先生差點笑了出來。看著他的斷臂,司徒修沒話找話。
“你胳膊怎么了?走鏢的時候被人傷的?”他聽卿娘說,給弟弟找了武師傅,想當然以為,這人以前是個鏢師。
“不是,北漠人砍的,我技不如人,沒啥好說的,瑾哥兒,你要記住!場下偷懶,場上就得流血丟命。”
“你以前是軍士?在誰的手下?”
司修穿的是便裝,也一直在問文瑾的功課,姜先生沒想到,他對軍隊這么熟悉。當下問道:
“您也是軍隊里的人?”司徒修盯著他,并沒有回答。
“呵呵,你年歲小,我當年的上司你怕是不認得,我是朱彪手下的,可惜,給他老人家丟臉了。”
“定王世子帳下的參將朱彪?你是他的兵!”
“正是。”
“參加過黃沙堡戰役?”
“小哥,你,你也知道黃沙堡?”姜師傅失聲叫出。司修抑制住發酸的眼眶,輕聲說道:
“我爹就是那次戰役沒的,朱彪也戰死在那里了。”
再看姜師傅,早已經淚流滿面,這是同袍的孩子啊。
“我們總共就活了十九人,太慘了啊,”他哽噎著說道:
“你既然到了蘇家,就好好教這個孩子吧,他姐姐不會虧待你的,以后有什么為難事就來找我,楊嶺村、親衛營都行,就說找司修。”
第二天,他坐在卿娘的對面,問她討醬油。
“你就是個死腦筋啊,不會多做一些,咱北地豆子又不值錢,多做好賺錢啊?”
誰跟你咱呀,卿娘嫌棄的看了他一眼,賺錢也得有人干活!她身邊只剩下了書香和小葉子,加上府里的大柱,后院那些足夠他忙活了,擴大生產絕對不在計劃之中。
“我銀子夠使了,要那么多干嘛?滿打滿算,我府里才十幾口子,也干不過來呀。”
“沒人啊?那早說不就好了,咱有人哪!楊嶺村一堆退伍的兵呢,那些人多少都有傷,你看姜師傅就知道了,朝廷的撫恤沒多少,想要他們賺錢就得有營生啊,光是種地絕對不夠。”
“我的手藝干嘛要傳給別人?你不也說過,沒有絕對力量,不可露出自己的實力。”
司徒修很想打自己個嘴巴,他是那意思嗎?他的意思是:沒有足夠實力就得多賺錢啊,雖然這是個小富婆。
卿娘是油鹽不進,他最后也沒轍了,只好暫時放棄游說,不過臨走時,人家說了,送他一瓶總可以吧,好歹曾經救過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