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弟弟上山去,無意中發現了北漠人的據點,當時情況危急,正好我們避難的地方有邊軍將領,那個山洞的位置只有我們知道,所以就扮了男裝帶他們去了,又發現咱們后山有座橋直通北漠。”
“哎呀,幸虧卿姐兒帶人去了,如果沒發現的話,北漠大軍豈不是要從咱家過了!”說話的是她的三叔,二十來歲的樣子,做儒生打扮。
祖父臉色突然發黑,并沒接他的話。
“那些軍士燒了橋,所以鎮北府安全了,不過,孩兒當初并沒有說出姓名,不知他們為何得知?”
她帶著些許的委屈和小心,蘇運來看的火冒三丈,當下就拍了桌子,
“這是國家大事,牽扯到千百人的性命,我孫女有此義舉,也是冒著生命危險的,你不說贊賞竟然說什么男女大防?哼,真是豈有此理!”
“爹,我不是那個意思,也沒責怪她,只是覺得女子怎會攪到對敵大事里。”
“北漠人進了咱們村子,家里的宅子全被燒了,你的兒女經歷過什么你知道嗎?還有臉在這里興師問罪?我累了,跟你娘有話說,你們都散了吧。”
好好的接風宴,在祖父的怒斥中,也沒辦起來,卿娘帶著文瑾被蘇開城叫到了東院,他聽了父親的話,心里也是有些愧疚。
“爹當時不是想責怪你,只是覺得驚異,你們還好吧,有沒有受傷?”
蘇開城住在東路的第一進,有三間正房,還有七八間廂房和倒座,正房只住了他們夫妻,別的房子除了庫房都是下人住著,一雙兒女都沒住在這里,這會他和藹起來。
“看世子說的,兩個孩子都精精神神的,哪里有受傷啊,卿姐兒要是得了獎賞,那也是您教育的好,皇上就應該直接嘉獎您才對。”
卿娘詫異極了,杜氏號稱是大家閨秀呢,怎么當著子女的面就撒上嬌了,可真是叫人辣眼睛!可她爹似乎很受用啊。
“娘說的對,大姐,你就應該把功勞給了爹,爹厲害了,咱家才更榮光呢。”
“爹,你也這樣認為嗎?別說我不知道這件事,即便是知道了,欺君是個什么罪,四妹不知道嗎?”
她就呵呵了,一個堂堂伯府世子,竟然聽憑妻女如此放肆,雖然只是過個嘴癮,隔墻有耳不懂嗎?
蘇開城怎會不明白這個,他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聲,將目光轉向了自己的長子,那個一向病歪歪,膽小懦弱又糊涂的兒子。
“聽說你今天在祖母屋里打拳了?怎會如此魯莽?早前只是糊涂罷了,再添上狂妄可怎么得了?”
“爹,孩兒不過是想告訴祖母,孫子的病全好了,那趟拳也只是幅度很小的五行拳,怎會驚了祖母?”
“哼,我說一句你就有一句等著,不知道恭順兩字是怎么寫的嗎?”
這就不耐煩了?呵呵,卿娘看他變了臉色,而杜氏則帶上了得色,再看那三個弟妹,曼芙盡量減少存在感,而文珠則斜眼看著文瑾,倒是曼瑩盯著她胸前的瓔珞有些發呆。這個是剛才祖母賞的,所以還在身上掛著。
“有件事,要跟父親稟告,文瑾在老家也進了學,夫子一直夸他來著,祖父看他歲數也不小了,決定今年讓他也去參加童生試,說是咱家雖為勛貴,可子弟上進還是要的。”